手中的力道下意识收紧,用力地抱着她。
她想起她第一次触及这个话题,她问他,爱不爱他,他回答她说不知道。
后来,他们离婚后,他问她,是不是想要他爱她,她狼狈地说不要了。
从某个方面来说,她也是个现实主义者,对这方面比较寡淡,不会执着每天必须要听他说一句“我爱你”才会满足。
她和他相处的舒服,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在一起会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他们很少会直言爱不爱这个话题。
可最初喜欢上他时,她奢望的不过就是他的爱。
像她爱他那样,他也爱她。
这些年,她过于追求“般配”二字,追着他的脚步,倒是忘记她的初衷,不过是最寻常的女孩想要的爱情。
如今,听到他亲口言爱,她以为她已经不在意不想要了,却仍有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来,酸涩的液体堵住了她的喉咙。
裴时礼把她抱得更紧,声音有些发颤:“我梦到你和别的男人的婚礼了。”
回国的飞机上,身体太疲惫,哪怕精神紧绷着,阖上眸,仍是陷入了浅眠。
很奇怪的一场梦,所有人的脸都是虚幻的,唯有她是清晰的,他像是操控这场梦的上帝,纵观梦境的走向。
他看到她站在长长的红毯尽头,穿着圣洁的婚纱,甚至就是他们婚礼上的那件,捧着捧花,一步步朝着对面的男人走去。
梦境中,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他。
可能是温泽瑞,陆淮之,楚阳,或者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唯独不可能是他。
这是他的梦!
他努力要改变梦境的走向,甚至选了最恶毒的方法,让她自私地从婚礼上离开,原因是她还爱他,她不能嫁给别人。
可是没有。
哪怕这是他的梦,他也没法操控梦境的走向,于是裴时礼拼命要自己醒过来,可就像是梦魇一样,怎么都醒不过来。
他被迫观看看婚礼的全过程。
她满脸幸福期盼地走向另一个男人,和他交换戒指,那个男人俯身亲吻她。
梦境一转,画面变成她和那个男人的新婚夜。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能看见她的表情,和以前无数次一样,和她在他身下时一样,主动热情地迎合。
鱼水之欢,抵死缠绵。
他就站在床边,冷眼看着这一幕,指骨一紧,关节一寸寸地泛起白。
伴随着自虐的快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浸满毒药的钢针扎满,尖锐至极的痛处,从未如此清晰。
……
从梦中惊醒,他庆幸自己醒了过来,没有看到最后一步。
但这些已经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梦醒后,裴时礼缓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这只是梦。
随后又清楚地认识到,他不能放过她,不然梦将会变成现实。
而沈思柠听到他说的梦,只觉得荒唐至极,“我就算再结婚,婚礼也不会邀请你。”
“……”
裴时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沈思柠看他的表情,以为他要和她吵起来,他喉结滚了滚,哑声说:“对不起。”
沈思柠浑身一僵,心脏微微震了下。
“在我去澳洲前,我就知道,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不会再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也许像她所说,会有人比她更热烈地爱他,但性格使然,他不相信太浓烈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就像美丽的烟花,稍纵即逝。
而她的爱,藏在温馨的日常中,细水流长的爱更长久。
“可我仗着你的爱和包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