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
保镖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举着黑色大伞替他遮雨。
“不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电筒光的照射下,细碎的光芒闪烁
了下,裴时礼眯了眯眸,在灌木丛中看到被抛弃的戒指,他俯身,将戒指捡了起来。
脑海里闪过她扔戒指时的表情一一
她比在书房时还要生气,对着他面无表情,火都不想朝他发,还把他们的婚戒扔掉。
[裴时礼,你越来越让我觉得,我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想到她决绝的这句话,裴时礼菲薄的唇抿得更紧,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烦躁。
当初的选择?
是嫁给他的选择么。
她现在认为,当初不该嫁给他吗?
她后悔了。
后悔嫁给他了。
心脏微微刺了下,血液仿佛也凝滞住,裴时礼抬手按住发疼的心口,紧紧地把戒指攥在手里,抬头看了眼二楼阳台的方向。不是所有的选择都有后悔的机会,她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选了他,就该对他负责。
是她自己让她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一开始没有逼迫她,是她自己要这样做的...
张嫂站在门口,看着浑身湿透的男人走了进来,立刻递上一条干净的浴巾,“先生,您擦擦吧。”
裴时礼没接,淡声问:“她呢?”
“太太在卧室。
裴时礼身上的衣服不停地往下滴水,黑色发梢也滴着水,落在冷白的皮肤上,让人看着就觉得冷。
走到二楼,去拧主卧的门把手,毫不意外反锁了。
他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抬腿走进次卧,将次卧温度调到16℃,然后走进浴室,将水温调至最低,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来。整个浴室没有一丝雾气,冷得仿若置身冰窖。
沈思柠这一觉睡到下午一点,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她扶额,想着这段时间睡了太多。
大概是人骨子里的惰性,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本能地就想逃避。
这一觉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的态度如此坚决,硬碰硬她碰不起,如果他非要维持这段婚姻,她可以让步,条件是她搬出去,分居。这是沈思柠的底线,她没法再委屈自己和他一起生活。
时间不仅是治愈的最好疗药,也是遗忘的最佳利器,分居后,他们见不到彼此,不再和对方联系,不论多少感情都会冲淡的。他并不爱她,只是习惯她的存在而已,等她走后,他说不定会遇到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孩,变成他的新习惯,到时候不用她提,他都会主动和她离婚的。应该要不了多久。
他们之间最深的羁绊是习惯,只要她不再适应他的习惯,这段不算深的羁绊就会慢慢淡去。
打定主意,沈思柠有了方向,从床上下来,换好衣服后,拉开卧室的门。
结果刚出门,迎面撞上张嫂带着家庭医生往次卧走,张嫂看到她立刻松了口气,“太太,您可算醒了!”“先生发烧了,39.5℃,”张嫂说,“他不让我打扰您睡觉,所以我才没喊您,既然您醒了,去看看他吧!”沈思柠思索片刻,“走吧。”
张嫂连忙诶了声,唉声劝道,
“太太,您就别跟先生生气了,他冒着大雨捡戒指,浑身都湿透了,现在还发烧了,他从小的身体就好,很少生病,这次烧的这么严重,我猜啊是心病....心病?
苦肉计?
沈思柠没有接话,跟着张嫂进了次卧,门口的保镖都听他的,于情于理,她走之前需要和他说一声。次卧里,沈思柠进去后,就看到靠坐在床上的男人,他的面容依旧俊美清冷,只是面色有些白,尤其是唇,透着几分病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