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衡咳嗽了一声,挡在房门口阻止了秋三刀上前拦人的脚步,并真诚建议,“我若是秋统领,这会儿应当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如此子时肚腹绞痛时,也不至在下属或外人面前失了威信和颜面,秋统领,你代表的可是皇家,在龙纹旌旗已经被流言抹黑的当下,更处处要小心,毕竟,我们最终都是要回京交差履表的,你也不想我在自己的差履表里,跟皇上撒谎吧?我俩,可没那么深的交情呀!”
他昨天不是这么说的,秋三刀看着毕衡的嘴巴一张一合,气的脑袋发懵,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个名为骗局的旋涡就是从李雁爆蛊开始的,她那蛊只是能令人驻颜长寿,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那样的威力,骗骗别人也就是了,怎么还敢来骗他?秋三刀坚持认为自己对纪百灵的冲动,是缘于他一早就对人动了心,在泪雨如花的心上人面前,他若还能把持得住,他就不是男人。真巧,当晚所有被蛾宝引出冲动的男人,都是这么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的。
没有强迫,都是自愿,如此,当他们发现自己身体有异时,才不会第一时间产生排斥思想,这
就能确保第一波的孕夫们,不会在集体打胎的连锁反应下跟风而行,至少能有一半的概率,让刚萌芽的胎儿留在心软的“男神”肚子里请用孕激素激发出浓烈的父爱,解释蛾宝这种自我保护式的心理干预。
不然的话,百分百男人,都不可能会接受自己身体产生的这种极端变化,男人为了所谓的尊严和颜面,是会选择六亲不认的,杀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干得出来。崔闾揣着秋三刀的性格,让毕衡在他摆出以下犯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姿态时,再最后用言语刺激一下秋三刀。人人都知道激将法,可知道还愿意往里跳的人,都有一颗高激且自大的心,秋三刀在北境和皇城根里,或许还知道谦虚谦虚,可离了这两处地方,他身上携带着龙纹旗的优越感,会被各处赶来巴结恭迎的官员,捧的心态渐高,渐失自律。崔闾要的就是他顿失一刻的叛逆心。
秋三刀握紧刀柄,沉声如雷,“毕总督,本官无需你在差履表中为我描摹,龙纹底字旌旗但有人敢非议污蔑,本官定斩了他问罪。说完一扭头,冲着跟在身边的几名属下道,“叫一队兄弟随我去城里转转,哼,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对龙旗不敬。”毕衡心里咚一声落了地,暗道:成了,这闾卿憋坏算计人心的本事,可强他太多了,幸好,他俩是朋友,嗯,最好最好的朋友。呼~!
若非秋三刀一直随着纪百灵蛮干,且没有任何要与他合力办差的意思,毕衡也不想这么算计他,毕竟是皇家嫡系,真得罪狠了,皇帝那边不好交待,可他要做事情,就要有人使,秋三刀捏着那么些战力高手,不说主动相帮也就算了,在他提议互相协作时,竟然问他要如何报功?他疯了吧?
难不成他是为了自己?他把江州政务弄妥帖了,那纪百灵打着宣讲妇协新律,进江州以公谋私的事,不就可以圆一圆了?这对他难道不是好处?竟然还想跟他抢夺协治江州之功?他那功是要带携他兄弟的,说了要请人出滙渠出江州帮他一起做挖渠引水工程,他总不能让他兄弟顶着白身帮他干活?借江州之事,助他出仕任职,不管官大官小,总之先进了体制再说。分秋三刀一杯美,那还能有他兄弟崔闾什么事?在那样的战力对比下,他要怎么把功劳薄子往他兄弟崔闾身上倾斜?所以,就只能先让秋三刀犯错或失威,再以给其将功折罪的名头使唤其配合做事,如此一来,秋三刀便成了处理整个江州事宜的听差部属,而非与他平级相争的同班。对不住了秋统领,一山不容二虎,江州事务处理的绝对先手,必须得是他毕衡,这样他才能以长官之名,向下分配功劳,而不是办完事后,还要与你商量功劳怎么分配的问题。江州这个场子,本官必须占有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