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面清晰的标注了十二个千斤鼎的方位,有一条地道确实通往滙渠崔氏祖陵,看的崔闾当时眉头就直跳。
但这副图却不能给王听澜和娄文宇看,崔闾就着前次与董经历推测过的说法,指了五处存疑之地,对着王听澜和娄文宇道,“为验这几处地底是不是有宝库一说,本官已令人对外散播谣言,若那些地方真有死守宝库之人,必然是要急着派人阻止的,本官需要娄大人的兵乔装成信了谣言的百姓,拿上铁锹铲子之类的家伙什,去这些地方挖掘,若有可疑之人上前阻止,或者说一些似是而非之言,娄大人不用怀疑,直管令人将这些上前来的全捉了就是,若遇下意识反抗的,那必定就是咱们摸对门了,顺着严刑拷打,必有所得。”
一番安排,叫两人连连点头,不得不承认,在用计一途上,崔闾的这招引蛇出洞,能省出他们盲目寻找好些时候。
崔闾垂眼,他指的这五处,经夏信然和赵元思证实,只有其中的临水和桃连县地底有千斤鼎,而有千斤鼎的地方就有死士看守,但遇有人攻入地下墓城,他们便会在特殊的笛音操控下,打开控制千斤鼎的锁链,放水淹城。
他无法预料进入地下墓城的兵将能否安全撤出,所以,尽可能的将守墓之人说的极为凶恶,以此来提醒娄文宇不要大意这次行动。
王听澜理会了崔闾的意思,也颇为认同崔闾对那些人的描述,能守着宝库一代代往下传的人,论心性和忍耐力,必是常人不能比的,手段残忍当是必有之义,否则无法镇守和坚持这许多年,确实得加倍重视和小心些。
娄文宇叫二人的严肃态度,弄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起身抱拳道,“是,我会与带队的将领交待的,必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别财没挖到,把命给丢了。
崔闾手指轻扣桌几,想了想,终究还是提了一句,“咱们目前也弄不清守护宝库的有多少人,娄大人最好还是叮嘱带队的将领一句,穷寇莫追。”
只要不入地下墓城,当能免于地面伤亡人数,说到底,他也担不起因贻误军机而造成的人员损失,那太上皇是个极为爱护将士的,回头若是发现他故意隐瞒了地下墓城的事情,由此造成的所有伤亡人数,定会全往他头上怪。
投鼠忌器,说的也相当于他现在的情况,既要保证借调的兵将没有大的伤亡人数,还要保证把蛇往他下好的笼子里赶。
两全其美难为,但有时候又不免寄期望于执行者,能听懂他的暗示,换一个大家都好的局面。
娄文宇也不知领没领会他的意思,只点头道,“行,我会交待下去的。”
王听澜也扶刀而立,跟着道,“崔大人放心,此次行动本官亦会跟随,定不叫人有冒失行动就是。”
她倒是听懂了崔闾的担忧,却只以为是文官的过于小心,兵武之人,性命皆在任务之外,兵未行,先忧命,不是个能入行伍之人,文官有时候还是太悲悯了些。
崔闾目送二人离开,垂眼又独坐了好一会儿,知道接下来的硬仗,关乎他以及整个崔氏家族的命运,能不能从这潭沼泽中挣脱出来,就看接下来的行动了。
夏信然和赵元思,回到自己的县上,按照崔闾交待的,令人在县里放出风声,说江州地底有好几处巨大的藏宝库,目前南城门地底下已经挖出了一处,其他县里据说也有。
流言喧嚣,就为了引百姓私下挖掘。
遗老会的人定然会被惊动,可如此庞大的百姓基础,他们没有能力阻止,就必然会招集已经翻正身份之人,回归地下墓城,崔闾的意思就是,要他们联合愿意推翻遗老会之人,一齐给他作内应,将最终被逼至无路可退的遗老会,往他设好的笼子里引。
二人对崔闾的设网之处都存了疑虑,按正常人的逻辑,该远远的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