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正是原身的额娘和妹妹,后者瞧着才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记忆中,好像已经有十二岁了。
瑚夫人也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儿,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闺女的长相倒是没变多少,瞧着也胖了一点,气色比入言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身上穿的戴的一看就都是好东西,在前后那么多俊俏言女的衬托下也依然很出色,让人一眼瞧着就知道是位贵人。“臣妇给贵人请安......”
在宫人的提醒下,瑚夫人才堪堪缓过神来,生疏地用前几天才学过的姿势行礼。
前几个月得知闺女在言里当了贵人,瑚夫人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是觉得女儿出了头,毕竟宫里的宫女哪有那么好当的,她虽然会往家里送些银钱,可瑚夫人做额娘的也担心女儿的性子怯了些,容易让人欺负。伤心就是知道母女两个这辈子都难见面了,那可是皇宫,贵人主子们住的地儿,寻常人哪儿那么容易就进去了。直到前些日子,她一觉起来家里来了好些贵人,说主子爷封她做了恭人,让她不日进宫磕头谢恩,最要紧的是她能入宫见女儿了!就这样,瑚夫人晕晕乎乎地跟着人学了进宫的礼仪,然后进了宫见了太皇太后,又被轿辇给抬进了永寿宫。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虽然瞧着有些眼生了,虽然现在是她给女儿磕头了,可是她心里却还是轻飘飘的,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攸宁不自觉往旁边退了一下,然后赶忙去扶人,这份礼她无论如何都受不起。
母女两个眼里都含着泪,相携着进了里屋落座。
言女们很乖觉地把人扶进来,就悄悄退出去,贴心地给人留了足够说话的空间。
顺带着隔绝了外面其他嫔妃们惊羡又探究的眼神。
攸宁看着面前的瑚夫人紧握的双手,心里七上八下,嘴巴也像被粘住了一样。
如果是原身,她这个时候会想说什么?
瑚夫人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也逐渐缓了过来,她摩挲着双手,心里不知道怎么特别紧张。
半天,她用力推了推自己身边的不吭声的女娃,哑着嗓子,颤着声音说:“三妞妞,快,叫姐姐,这是你姐姐二妞妞啊。怯怯的女孩子被她一推,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可是看着前面白皙又美丽的陌生女子,又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瑚夫人,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她了。
瑚夫人的一声“二妞妞”,好像又唤醒了攸宁身上一个开关一样,开口说话就是哭腔,同时她觉得憋在心里的一句话好像不那么难以启齿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流满面的女人喊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