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神情急切,显然是匆忙赶来,浑身汗湿,“太子殿下,二殿下急请殿下速速备好干粮净水,药物火折子,被褥衣物,加派人手送往西岸戊牢山。”
宋衷君脚步一顿,“什么意思,他在西岸那处?”
侍卫当即开口将情况一五一十说清,“二殿下在北岸听闻西岸要下暴雨,当即便安排所有人动身前往,如今应当早已到了,二殿下动身之前命奴才到这处告知殿下所需事物。
殿下说戊牢山在城外,地势高阔,如遇洪涝可避之。所以二殿下准备将西岸城中所有百姓皆迁移戊牢山,若是真的暴雨如注,发生洪涝,避祸人数众多,物资必然急缺,还请太子殿下筹集人手速速安排。
宋衷君闻言顿住,不想方才还是心头大患,转眼间便解决了,一时喃喃道,“他去了……”
照这般说来,他这个弟弟必然是初来禹州就已对此地地势了解透彻,且在转眼之间便安排所有对策,这等心思可不是寻常之辈……
侍卫连连点头, “二殿下起身得早,如今应当已经到了,若是无恙,城中百姓正按部就班疏散。”
夭枝听到此言本还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宋听檐也去了西岸,当即越出众官员,“他去了西岸?!”
侍卫见她如此激动,有些不解,“是,二殿下早便去了。”
“完了!”夭枝一时只觉自己操碎了心。
她原本以为宋听檐会安安分分呆在北岸,那处中游,离下游还有距离,不会有暴雨洪涝,可谓是安全至极。
如今他去西岸,西岸那场大雨,半个时辰就可以淹整座城,河面决堤,那是危险中的危险,稍有不慎,宋听檐就可能没了!
夭枝顾不得许多,当即起身出去,她必须赶在大雨倾盆倒下之前找到宋听檐,否则宋听檐的命簿就断了。
众人见她头也不回冲出去,一时间皆错愕在原地。
夭枝走远,棚中才慢慢恢复了些许精力,有人忍不住极轻议论。
“好在贤王殿下去了,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雨竟还真给这女子料中,不过听来雨势并不大,会不会有问题?若是江湖神棍,我们会不会白折腾一番?”
一旁有人听不下去,“大家方才的着急全都忘了吗?若不是贤王殿下过去了,我们如今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她既说了,我们就听着,可别又再来一波惊吓,我可受不住。
如今事态稳住,有人在外头顶着,他们也安下了心,开口都不急不躁了, “她既能算出落雨之地就已然不是常人,连钦天监都没有算出来,怎可能是神棍,难不成她还能掌控雨势?”
众人闻言皆安静下来,自然是都信了,皆等待太子殿下吩咐,毕竟准备物资也不是小事。
突然,外头又有人匆忙闯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殿下,西岸暴雨如注,已致决堤,水势太大,不过顷刻间便漫了城!”
宋衷君手中的半截指棒“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图上。
有人听闻此言,吓得脚一软坐在了地上,惊恐地双目圆睁,“方才她说的什么时辰,如今又是什么时辰?”
众人皆是心惊,不知何人看了时辰,惊魂未定地回道,“申时一刻,一分不差,一分不少……”
不过这简单一句话,棚中瞬间静下来。
宋衷君难得恍惚,颇为心有余悸。
不过片刻功夫,天气受西岸那处暴雨影响,这处也落了雨,斗大雨珠噼里啪啦砸落棚上,声响极大。
良久的静默过后,不知谁低声开口,“我的八辈祖宗哟,今日是真见神人了。”
此言一出,棚中寂静。
…
西岸大雨倾盆而下,雨太密集连视线都是模糊,肉眼可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