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喜欢造神，喜欢朝圣，可是当他们意识到跪拜叩首虔诚祷告，甚至是奉献都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就会变成屠神。”
“她看上去多么风光无限，可是外面那些‘为她而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想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吃？”
大皇女的音调其实仔细听来跟何鸾的有一点像。
都是那么优雅又特殊，只是她的声线更加甜美。
如果何鸾是空旷剧场的提琴，她的声线就像是某种带剧毒的浆果。
她看向何鸾，言辞诱惑：“你不喜欢我为你安排的人生，我可以将你脑内的芯片摘除。你不愿意做我的伴侣，那么我们来合作怎么样？”
“你甚至可以留在皇宫之外，只为我招揽一批好用的士兵，这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我会给你们最好的待遇和装备，你们需要替我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很难。”
“你的那些队员们，我可以给他们像联盟政府军一样的高等权限，在整个星球的出入任何关卡都不会受到丝毫的阻碍。”
“你想在这里‘自立为王’也好，永远不做任何人的守护者也没什么。”
“比起让你的队员被‘战斗圣母’庇护，我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你甚至暂时不用为我做任何的事情，还可以利用战斗圣母为你的小队谋福利，她现在可正是被众人朝拜的时候。”
“怎么样？我以后不会再随意地控制你的任何行为，也不会让你服侍我。”
何鸾侧头看着大皇女，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骄傲天鹅。也是权势熏陶出来的皇室继承人。
她说得无疑是对的。
别说是一个战斗圣母，就是再来十个，也绝对不足以推翻一个盘踞数百年的坚固阶级统治。
叶梧桐也确实很危险，有多少人希望她活着就有多少人希望她死。
和她捆绑在一起短时间内能得到“利益”，而长远来说，最终下场必然是为她陪葬。
大皇女见到何鸾沉思的表情，又说：“一匹明显精神不稳定的孤狼，你就算是将你自己打包系上美丽的丝带送给她，她也会一脚踢开。”
“你不带着你在意的这些队友，不去走康庄大道，反而要过摇摇欲坠注定要坍塌的独木桥？”
“当然了，你如果非要这根独木，我也可以帮你啊。你喜欢她，但也追求不到她的。”
“她的眼睛里面根本没有人欲。你看不到吗？”
大皇女看着何鸾笑，她身为上层人，手中有能随意控制一个人的方式，比如像她曾经对何鸾那样，植入芯片。
何鸾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看上去有种山雨欲来的厚重压迫。
大皇女微微抬起双手后退，躲避危险。
她身后的房间里面，感觉到精神压迫，保护她的人也出来了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
“放轻松，我只是在建议。”
大皇女从前确实喜欢何鸾。
确实也愿意为了得到何鸾，做一些逾越身份和规矩的事情，比如粉碎他脑中能够致死的程序。甚至想要和他结婚。
那是因为何鸾无声的守护，他按照程序的所作所为，让大皇女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那种温暖来自她的母亲。
母亲死的时候，她比老三的年纪大，又因为本身是一个女孩，被母亲照顾和爱护的时间更久。
但是大皇女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像她母亲这样的女人在皇宫里活不久的。
她死得的时候，大皇女甚至有种“灾难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
但是这并不代表大皇女不怀念，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流眼泪。
她允许自己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