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扑在学习上,不知不觉就给人留下了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大家好像默认了她就是个‘爱学习的’‘娇滴滴的’‘干不了活’的小姑娘,后来回老家,就再也没人喊她干活了。她妈说,像她这么懒的人,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现在让她挑几个大缸回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压在肩膀的疼痛。
不过她又反应过来,自己有车啊,把大水缸放后备箱里,就不知道能不能放的下。
这样她也有理由把车里东西拿出来了,就说是去邻市买的。
至于划船,河边长大的姑娘,有几个不会划船的,她弟妹是国家划皮艇运动员,她还跟着弟妹学过划皮艇呢!船也不是谁家都有的,由于河水退了,没有特殊理由的人家,都把船收回到自家房梁上挂了起来,河里还有船的,就只有渡口摆渡的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小阿锦送到老太太那里,拿了画纸和笔,还有一些小阿锦的玩具,让老太太帮她带一天小阿锦。小阿锦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每天都要跟在许明月身边,片刻不离,现在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她也渐渐和许凤莲她们熟悉起来,也就不再要求时时刻刻跟在许明月身边了。许凤莲她们要上山砍草,小阿锦就拎个小竹篓子跟着她们上山捡毛栗子。
许明月把车里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放到柜子里,用从老太太那里借来的锁,把房门锁上,这才来到渡口,和摆渡的人租了船。现在河水退去,水位下降,摆渡人已经不需要船来摆渡,只用竹排搭成桥,就可以供每天去炭山挖矿的矿工们通行。许明月先在河边适应了一下,这才摇着浆,慢慢悠悠的往邻市去了。
邻市她虽然来过很多次,但都是几十年后的现代化都市,这个年代的邻市和几十年后的邻市,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座城市。而且她也不知道做砂锅、水缸的窑厂在哪儿。
她找了个芦苇丛,将船藏在枯败的芦苇丛里,上了岸,直接就是市区,倒不用走很久。
途中她又问了人,才知道,卖砂锅的窑厂居然不在市区。
大老远来一趟,她也不想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买了缸回去,已经来市里了,她就去市供销社里看了一下,好家伙,什么都要票,连买包火柴,都要火柴票!她怀里明明揣着数百元巨款,愣是啥也买不到!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许明月想找个地方吃个饭吧,吃饭也要票!
她终于体会了一把这个年代的无票寸步难行。
没办法,只好把一直都没舍得吃的饼干拆了一包。
这饼干还是前些天出去露营时,给小阿锦买的零食,没吃完就扔在后备箱里。
辗转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到了窑厂,听说是来买大水缸和大砂锅的,门口的门卫也不太热情,挥挥手就让她进去了,实在是大炼钢后,来他们窑厂买砂锅的人太多了,尤其现在冬天,家家户户都需要热水,原本夏季没买砂锅的人家,也都来窑厂买砂锅,他们都习惯了,也没刁难许明月。许明月将大中小号的水缸各买了三口,大中小号的砂锅也买了好几个,还有搭配好的木盖。
窑厂的人以为她是给她们大队统一买的,对她要这么多水缸砂锅也不奇怪。
一般来他们窑厂的,都是大订单,她这都算少的。
缸都打包好了后,她又花钱请窑厂的人将缸送到了船上,这才又慢悠悠的摇着船桨回许家村。
中途她已经试过了,缸太大,放不进车里,她试着放在车顶上也不行,倒是砂锅那些可以放进去。
现在农闲,田地里基本见不到人,人全部集中在河滩和山上,密密麻麻全是人,也不光是生活在河边上的公社需要调堤坝,是十里八乡所有公社,不分山里山外,通通都要来挑堤坝。除了在河滩干活挑河坝的人外,村里剩余的劳动力,全都集中在竹子河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