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对小太监道:“你退下吧。”
小太监连忙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小太监走后,谢祯望着桌面发了会呆,忽地开口道:“恩禄,朕可是太过敏感了些?”
恩禄闻言,行礼道:“回陛下的话,到底事关谋逆,陛下谨慎些也是寻常。”
也是……谢祯叹了一声,要不是事关谋逆,蒋道明和蒋星驰这般表现,他当真理都不想再理。
想着,谢祯揉着眉心起身,对恩禄道:“朕去偏殿歇会儿,若有朝务,即刻唤朕。”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恩禄闻言如风天赐,忙感恩戴德道:“陛下您早该好好歇歇了。”
说着,恩禄随谢祯进了偏殿暖阁,伺候谢祯上榻歇着。
几乎数息的功夫,谢祯便已入了梦乡。恩禄掖好榻帘,放下垂幔,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偏殿暖阁。
他们陛下自登基以来,已是许久未曾这般躺在榻上好好睡过觉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抽空眠一眠,睡眠宛若地上捡起的碎片,毫无规律可言。
恩禄本以为谢祯这一觉,至少可以睡到明日上早朝,谁知子时刚至,王永一便小跑进了偏殿暖阁,向恩禄行礼道:“师父,锦衣卫指挥使赵元吉觐见。”
恩禄闻言一声叹息,不敢擅作主张的他,只好进殿唤醒了谢祯。
谢祯睁开眼,看向恩禄,许是没睡足的缘故,他的双眸一片赤红。恩禄心疼得紧,却只能行礼道:“回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赵元吉觐见。”
谢祯闻言,立时起身,直接道:“宣。”
恩禄忙唤来女官,服侍谢祯更衣,随后递给谢祯一个热毛巾,谢祯接过,抹了一把脸,便朝外走去。
赵元吉等人已候在养心殿正殿,见谢祯进来,齐齐跪地行礼。
谢祯在椅子上坐下,道:“可是查出了结果?”
赵元吉将手中的一叠卷宗呈给恩禄,随后行礼道:“回禀陛下,蒋家九族,臣等已彻查,人脉关系,生平资历,皆已记录在册。”
谢祯从恩禄手里接过卷宗,翻看起来。
谢祯看着卷宗里记录的内容,全程一言不发,神色平静如死水,赵元吉等人根本无法从他的神色中判断他此时的心情。
直到谢祯看得差不多了,赵元吉方才微微低眉,复又抬头,接着道:“陛下,据臣等查证,蒋家、蒋家九族,无人有参与谋反的迹象。”
赵元吉行礼,道:“蒋家,干系清白,忠君爱国,并无问题!”
谢祯盯着手中的卷宗沉默片刻,忽地握住卷宗,狠狠将其扔在了赵元吉脚下,众人皆是一惊,齐齐跪地。
谢祯望着赵元吉的头顶,斥道:“废物!叫你们查了这么久,竟是连这点证据都查不到!”
众人陷入安静,不敢言语。
赵元吉抿抿唇,好半晌,方才鼓起勇气道:“是臣等无能,未能找出蒋家谋反的证据,若陛下允许臣捉拿蒋道明,蒋星驰,蒋星重三人入诏狱,臣保证,只需一夜功夫,诏狱的刑具,定能从他们口中挖出所有真相。”
谢祯闻言愣住,眼前莫名出现蒋星重的面容。
她那般一心一意想为大昭守住每一寸国土,那么用心地练武,若是入了诏狱,非死即残,他如何能因自己毫无证据的疑心,便叫这般心怀远大抱负的姑娘,痛失未来。
谢祯深吸一口气,没有接赵元吉的话,只道:“朕之前叫你们查,蒋姑娘如何得知光禄寺一案以及户部一案,此事可有结果?”
众锦衣卫面面相觑,低头不语,赵元吉只好道:“回禀陛下,一……一无所获。”
说罢,众锦衣卫连忙俯身拜下。
谢祯离座起身,踱步到赵元吉面前。俯身在地的赵元吉,微微抬了抬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