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裴雪尽才赞同而微妙地送出一字:“嗯。
不理解。
但尊重。
秉着这一原则,桑褚玉没应温鹤岭的话,直接离开了窖室。
翌日一早,她直接去了小食屋。
并非为了吃灵果。
这太衍剑派宗门上下,若论何处的消息最多,必然只有小食屋了。
平日里尚未辟谷的弟子们在这儿吃东西,休息时人一闲,就免不了要聊东聊西。
在这儿坐一阵,基本能拿到全宗门最新鲜的消息。
她用术法隐去身形,挑了个人多的角落坐着,没一会儿就听着不少新鲜事。
还是那三个着红黄绿袍的小弟子。
红袍弟子笑了声:“隔壁无上派这几天可热闹。”
黄袍问:“怎么说?"
“我知道了,”绿袍接过话茬,“你是不是在说他们那大师兄的事?”
“就那事儿。”红袍环视一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往前一凑,压低声音说,“我一朋友前两年才入无上派,听他说天命符的事儿还没个着落,如今又生了桩麻烦。黄袍:“他们那大师兄惹出麻烦了?”
“不是。”红袍顿了顿,“你们别往外说,免得被小师姐听去一一他们大师兄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这两天那位温家祖君正四处找人呢。”绿袍弟子说:“别不是怕担起天命符丢失的责任?”
“天命符丢失跟他有何关系。”红袍弟子往嘴里塞了口菜,咽下后道,
“我朋友没跟我细说缘由,只说那老祖君找不着人,便想着请那位大祭司帮着卜算寻人。不过被那祭司的儿子抢了先。”"巫召野?”
“就是他。真是何处都要冒一头,往日常来找小师姐切磋也就算了,这事上他竟也能插一手,当真是个张狂的。”红袍弟子说,“他说他大师兄定然平安无事,又说有法子找着人,不过得先处理了天命符的事,再慢慢儿来。其他两人闻言,皆慨叹起巫召野行事恣肆的脾性。
桑褚玉却觉不妙。
要是温鹤岭体内的蛊虫真是巫召野下的,那他十有八九能根据蛊虫找着温鹤岭在哪儿。
她对蛊修了解不深,暂且还不确定能不能隐藏起蛊虫的存在。
要是真被他给找着了.......
桑褚玉倏地站起身。
断然不行。
她正付度着该不该去无上派一趟,那几个小弟子就已收拾碗筷走了。
不等她动身,小食屋忽来了一人。
是那个叫松席的半妖。
那三个弟子也看见他了,抬手便笑嘻嘻跟他打招呼。
但松席面色郁郁,低着脑袋往前走,并不应声。
其他弟子似也习惯了,收回手摸了两下后脑勺,便结伴儿走了。
他身量干瘦,坐下时跟一截折断的竹枝差不多。
吃得也简单:清粥小菜,少得能见碗底。
饭量小得可怜。
同为妖族,她清楚这点饭跟往湖里丢块石头差不多,吃了和没吃一样。
她又环视一周。
今天还是他一个人,没见着那个叫金一珏的记名弟子。
正要出门,就听见里面的厨子喊:
她收回视线,往小食屋外走。
“怎的又被偷了?”
桑褚玉顿住,朝里看。
只见两个灵厨站在那儿,胖点儿的摇着面粉袋子,另一个身瘦的则探头往里瞧
瘦厨子说:“果真少了,这冤家,偷什么不好,取了麦粉去有何用?”
胖厨子气得发笑:“也是奇了怪了,平时修炼得累,还要腾出时间藏自个儿屋里做饼子捏馒头不成!”“来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