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女儿送死?”
“你说什么?”林羡玉怔怔地望着他:“买通……山匪……劫杀我?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洲皱眉问道:“你不知情?”
林羡玉还是一脸茫然。
赫连洲便将来龙去脉讲给他听,林羡玉还是不信,他连连后退,反复说:“这不可能。”
直到良久之后,纳雷带着姚忠德来到主营帐,“殿下,人抓来了,隆庆所言是真。”
姚忠德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
见到活生生的林羡玉,他瞬间怒目圆睁,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转眼就被纳雷按在地上,肥硕的身子拼命扭动。
林羡玉见过他许多次,从前他都是笑吟吟地问:世子爷,您近来可安好?
现在却恨不得用眼神刺死林羡玉。
因为没有人希望林羡玉活着到北境。
那位高高在上的宣帝,他宁愿用最迂回的方式杀死林羡玉,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受苦。
林羡玉终于懂了。
难怪会有这场看似荒诞无稽的“男替女嫁”,因为皇帝从没想让林羡玉真的嫁过去。林羡玉的使命就是被北境的山匪杀死在苍门关,曝尸黄沙,成为北境永远的污点。
原来如此啊。
林羡玉失魂落魄地走出营帐。
阿南奋力挣脱乌力罕的束缚冲了上来,抓住他的衣袖,紧张地喊:“殿下,殿下!”
林羡玉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直直地往前走,哪怕被石子绊倒,也一声不吭地站起来,他竟然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潮热的迹象,他只是呆呆地往前走,往前走。
“事已至此,王爷,和亲还要继续吗?”
纳雷得知了男替女嫁一事,虽然解开了他白天的困惑,却也犯了难。
如今有隆庆,有姚忠德,替嫁之罪铁证如山,拿此事来攻讦祁国言而无信,不失为上策,但若是如此,那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祁国皇帝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轻易承认自己以男替女嫁敷衍议和,定会想办法把罪责安在那孩子身上,最后还是由无辜之人承担一切。
他看了一眼赫连洲,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以赫连洲对祁国的深恨,必然不会在意一个祁国人的生死,可他看那孩子年纪尚小,又毫不知情,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他还是想试一试,救那孩子一命。
“王爷,半年前的苍门关大战,虽然我们大获全胜,但也折损很多兵力,若此刻以替嫁一事为理由挥师南下,难免有些草率,属下——”
赫连洲忽然开口:“让礼队稍作休整,两日后回都城。”
纳雷一愣。
赫连洲并未多做解释,低头看边防舆图。
纳雷突然反应过来,眼中泛出喜色。
王爷到底还是心软了。
赫连洲的脸色依旧冷淡,但他叮嘱纳雷:“这事暂时不要告诉乌力罕。”
纳雷笑道:“自然,乌力罕那孩子就是个炮仗,他若是知道了,就谁都瞒不住了。”
纳雷松了口气,又问:“殿下,隆庆和姚忠德要如何处理?”
“先关着,以后还有用处。”
“是。”
林羡玉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的下午,醒来时头还是疼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他无力地躺在床上,直到阿南端着乳饼和羊肉羹进来,他才知道,后天他要继续以嘉屏公主的身份,跟随礼队去北境都城。
“赫连洲说的?”林羡玉惊讶地问。
“是啊。”阿南给林羡玉盛了一碗羊肉羹。
暖汤的热气扑面而来,林羡玉这才感觉到饿,他坐下来,接过小碗,“他怎么说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