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就是觉得她跟她年轻时伺候过的主母重合了。
她想起荒山有鬼的传言。
但她并不害怕,她从没有做过害地主家的事,这些年也一直在祭祀。
她又看看江明月身后不远处那两米五高的院子高墙,高墙是土石结构,只是外表被抹上了黄泥巴,看着也只是普通院墙而已,院墙与荒山的树木有一定的距离,这是防止歹人通过爬树的方式跳进她院子里。
江嫂子看着她,感慨地说:“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都长得这么体面了。”
体面,就是当地人夸人长得周正好看的意思。
许明月目露疑惑。
江嫂子笑着说:“你那时候年纪小,怕是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在地主家当丫鬟,你爹是轿夫,你大哥也在地主家的灶下帮工,那时候你爹还在呢!”
许明月‘哦’了一声,直接问:“你有什么事吗?”
江嫂子看着面容俊秀的许明月,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许明月也不着急,想知道这人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江嫂子迟疑了半响,才期期艾艾地开口说:“我是江家村的,我男人是江家村的瓦匠,我有个小叔子,为人老实肯干,就是吧……个子矮了一些,一直没结成婚。”她两只手纠结的搅在一起:“这不是他听了你的事吗?想托我过来问问,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日子。”她强调道:“他真不是什么坏人,也愿意把你闺女当亲闺女对待,我那小叔子除了个子矮了些,真没什么大毛病!”
听到是这事,许明月才稍稍放下了些许的戒备,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锐利了。
她浅笑了下,对江嫂子说:“我就称呼你为江嫂子吧,江嫂子,你看到我在荒山是建这么大一个砖瓦房,也晓得我就没打算嫁人了。”
江嫂子说:“你要愿意,他跟你来荒山生活也行!”
许明月笑了笑:“我不愿意!”
江嫂子也觉得有些为难人,她看了许明月的品貌后,打从心底就觉得她小叔子配不上她,刚刚的开口,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她脸上露出些尴尬的表情,说:“那行,那我回去跟我小叔子说。”她说:“今天也当我没来过这里。”
哪怕许明月和江老二没有见过面,若是传出江家村有男人对许明月有想法,这事依然会对许明月的名声产生影响。
这世界本身就对女性有更多的要求和苛责,哪怕她连江老二是谁都不知道。
许明月倒是因为她的话,对江嫂子感官好了些,冷淡地点了下头。
江嫂子看着她,心中有些可惜的回转。
江老二老早就在田埂上等着他嫂子了,见他嫂子回来,忙拎着装着黄鳝的竹篓子,想让嫂子帮他把黄鳝给荒山的女人送去。
江嫂子没在田埂上跟江老二说话,而是走过了村口老井,在一大片尚未开花的六月雪藤蔓后面,对满脸期待的江老二摇头说:“没成,你别想了。”
一股巨大的失望淹没了江老二,让他垂头丧气地捏着手里的竹篓子,垂头回到田地里,沉默地继续犁田。
他本就是个十分自卑的人,让嫂子帮他说媒这事,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站在荒山边沿的许明月,自然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也终于知道了江嫂子说的‘个子有点矮’是有多矮。
真的没比穿越前的小阿锦高多少。
别说是个身体有缺的男的,就是一个正常男的,她都不会同意。
体验过离婚快乐的人,就不会生出想要再进入婚姻的念头,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农村男人,三观不同,语言不通,真的没必要。
她自己还带着秘密呢,连爷爷晚上住在她这,她都催爷爷回自己新房去,更别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