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处。实属我过。”
他不疾不徐地解释,话里话外却不免让人记起:当时是他召来了擅棋者的魂灵,才能打开迷阵大门。
而衡云子起先推拒下棋,却又在他俩进了这百花村后,再次召出天棋。
衡云子面上维持着笑,手里轻轻摩挲着剑柄。
当真想打杀了他。
巫盏又看向桑褚玉:“到底是我擅作主张。”
他没提起那抹灵力。
而衡云子被他这搅混水的话激得也忘了此事,只笑:“知道是擅作主张,往后不若少做。”
桑褚玉站在他俩中间,蹙眉。
不知是不是她想得太多,总觉得这两人说话都跟缝了针的棉花似的。
不等她多想,那百花村的村长就来了。
跟那些小妖说的一样,他果真寻了由头,说是冬日里不好催出百花齐放的景象,还需要一段时间。请他们在此处暂歇一晚,明日再去取不谢花和长青草。
除此之外,又奉了三碗蕴养身体的灵水。
等他走了,桑褚玉与衡云子提起了那些小妖的话。
巫盏则放出蛊虫,一一试过那三碗灵水。
最后他道:“灵水中掺了毒,毒性不强,仅起些致人昏迷的效用。算着时间,毒效会在夜里发作。”
还真在吃食上动手脚了?
但未免太明显了些。
桑褚玉盯着那三碗灵水,思忖过后道:“不若先看看,他们夜里要做什么。”
村长将他们仨安置在了同一个院子里,三人的房间紧挨着。
傍晚,桑褚玉想起那裂了缝的面具,索性找去巫盏那儿。
她到时,巫盏恰在点烛火。
桑褚玉站在门口没进去,开门见山地问:“面具,要补么?”
巫盏微怔,随后轻笑:“那便有劳桑姑娘了。”
桑褚玉想起白天打他的那一下。
被她打的那下,恐比他坠地受的伤还重。她帮他疗伤时看得清楚,左颊都被面具磕破了,往外渗了不少血。
由是她摇头,一本正经道:“应该的。”
她进屋关了门,从巫盏手中接过面具。
有时修补灵器比铸器更为麻烦,精细处需再谨慎不过。好在这面具裂痕不深,补起来也快。
修补时,她头也没抬地提起:“你与衡云子好像不大对付。”
好几回了。
衡云子每次见着他,都像是在故意针对他似的。
而他看着态度温粹,实则也不然。
巫盏:“许是何处惹得尊君不快。”
桑褚玉斜挑起眼看他,视线却突然落在他的头发上。
那头银发被烛火映出淡淡的暖色,瞧着竟比绸布更为精美。
见他无意聊起跟衡云子的事,桑褚玉改口道:“大祭司的头发生来便是这般么?”
巫盏笑着应是,又问:“是否有些怪异?”
桑褚玉摇头:“很漂亮。”
末字落下,外头有人叩门:“请问巫仙师可在?”
是村长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桑褚玉抿唇不语,仅以眼神示意。
巫盏会意,起身,接过面具戴在了脸上,出了门。
桑褚玉等了小半刻,才见他回来。
回房后,他关门走至桌旁,压低声音道:“那村长听闻幽荧一族擅巫祝之术,问我可否随他去巨树旁走一趟。说是百花巨树出了些问题,急需处理。”
“只让你去?”
“他说仅需使些巫祝术法,再三道不用惊扰你们。”巫盏道,“我借口要取些东西,在这儿停留太久,未免惹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