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处罚,都有王将军定夺,李雁没有资格动手处置她,崔先生,方才是我着急了,李雁,纪姨给你道歉,你能帮百灵先把蛊收了么?她的身体不能再有损耗了。”
李雁这才不情不愿的上前,重重将手拍在纪百灵的脑门上,明明可以让幼王蛊从原路,也就是眼睛处返回,却硬是让它从纪百灵的头皮下钻了个洞爬出来,愣是让纪百灵在昏迷中,还不由自主的因疼痛抽动身体,跟癫痫犯了似的,瞧着有几分不正常样。
崔闾眼皮跳了跳,看李雁板着脸一副顾头不顾尾的样子,想来也是根本不管后遗症等问题的。
蛊入脑干,是会致人痴傻的。
但他此时没有时间再与这纪家姑侄再耗下去了,腿疼加之脑仁抽疼,令他额头几欲炸裂,拉着李雁,催促崔诚,“走,我们先去码头,快来不及了。”
码头边上,所有漕船下了水,在江面上连成船桥,娄文宇正站在船桥边上,指挥兵将往河对岸背运金银箱笼,两列船桥一来一往,跑的江面上人如梭织,却是他领的一路兵,从九家里的其中一家起获的财物,就地清点后,为防夜长梦多,竟直接要搬运回保川府衙去。
崔闾脑中只觉嗡的一声响,片刻晕眩的闷哼出声,扶着摇晃的身体连马车都坐不稳的躺了下去,吓的李雁扶着他直哭,崔诚也紧张的爬上马车,试图叫醒他。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在码头上指挥的毕衡注意,连一直忙碌到现在的崔元逸和崔榆都惊动了,他们一起跑了过来,看到崔闾脚肿的那样厉害,人脸上面如金纸样,急的揪着崔诚连声问道,“闾卿(我爹、我大哥),怎么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崔诚急的跪在车板上,冲着崔元逸和毕衡他们道,“在医馆跟纪家那俩女人起了点冲突,老爷被纪百灵拿刀追杀,不小心崴了脚才逃得一命……”
崔元逸急的眼眶发红,从李雁手中接过崔闾帮他顺气,声音微颤,“那不进医馆医治,跑这来干什么?诚伯,你怎么一点也不劝劝我爹啊?”
崔诚急的直扇自己耳光,“老爷说有重要事要来码头,结果纪家那两个女人一而再的阻拦找茬,要不是李姑娘出手相救,老爷命都要交待在她们手里,我也不敢再让老爷进医馆,就怕她们人手多,防不胜防,大少爷,是老奴的错,是老奴太小人之心了,可是老爷真的说来码头上有事,我……”
崔闾终于忍过了那阵耳鸣,抬手阻止了几人嘴仗,声气微弱,手却紧紧的拽着毕衡,喘了口粗气厉声质问,“谁让你们搭船桥的?快去让他们把船链撤了,把船停回码头边上,快点。”
毕衡张了张嘴,望着扭头往这边看的娄文宇,小声道,“他们怕有变故,说要将缴获的财物运回保川府封库保管,这还只是一家的,武弋鸣那边还正往这边运其他几家的,我劝不动他们啊!”
数额已经巨大到他不敢插手管的地步了,除了金银,还有雪白的海盐,一船一船的装袋好的,是准备发往海上的出口货。
崔闾闭眼静了静,用严厉冷酷的声音告诉毕衡,“他们就没发现那几家的子孙消失了么?他们去驻船所,难道一点人质也不控制在手上?毕衡,海匪,还有东桑贼寇,如我所料不错,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把船连接成这样,是想一起殉身鱼腹么?你们懂不懂海战的威力?”
毕衡大惊失色,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冲着娄文宇,和刚刚运了连绵成箱的财物进了码头的武弋鸣道,“快,快把船桥撤了,有危险……”
崔闾直起半个身体,全力拽住毕衡,“让他们分兵去各驻船所,去将那里的百姓疏散开,海匪和东桑寇们,不会一股脑的全往这边来,肯定会有船往那边登陆的,我们不能让无辜的百姓,跟着一起遭殃,毕衡,快去,否则江州要陷入内乱的。”
可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