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着的人是秦晖。
“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
对秦晖这人,景澄并不了解,他看起来就不像能安好心的人。
何况,秦域还和他有矛盾。
“我和不熟的人聊不起来。’
景澄果断拒绝,就要和舍友往前走,却听秦晖喊
“你是想逼我去你学校请你吗?你住哪栋楼,我都清清楚楚。
秦晖以为景澄这样就会害怕,谁知道他竟然不屑一笑道:“那你请一下试试,看是你的权利大还是我们学校的安保系统强。扔下这话,景澄给舍友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我靠!这小子怎么这么拽?
秦晖被气到了。
原本他打算通过景澄劝告秦域别打他们
家产业的主意,没成想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男生,骨子里这么刚强。
看来不能跟他来客气的了。
景澄回到宿舍后给秦域拨了通电话。
他才不会傻傻地把秦晖来找他茬的事情瞒着不说,麻烦既然是秦域给他带来的,那当然该由他解决。听完之后,秦域沉默了几秒,才回道:“我已经掌握了秦晖犯罪的证据,不出三天警察就会找上他了。”“什么证据?方便跟我具体说说吗?”
景澄平常都是不过问的,只是他不知道秦域铤而走险做了什么,免不了为他担心。
“秦晖之前走假账,随意动用资金链买通地方官员,向其行贿,一旦被调查,肯定是要判刑的。
“那秦爷爷一定也会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你检举了他孙子,他还会把集团交给你吗?”
“我为的不只是集团,还要为我的童年出一口气。”
景澄不知手机另一头的秦域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眼前起了雾气。
他想起自己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刚刚记事,秦晖趁爷爷出国,让佣人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除了给他点水喝,一口饭都不给,直到他晕在里面,奄奄一息才被抱出去。后来爷爷回来,他哭着跟他告状,爷爷把秦晖狠狠批评一顿,但也仅限于此。
秦晖当着爷爷的面的确不敢造次,但每次他老人家一离开,他总会想尽办法折磨他,逼他吃虫子,往他的嘴里塞湿泞的泥土,捂着他的嘴巴让他不得不咽下去。在学校里,他更是伙同其他人对他进行霸凌,用打火机在他的腿上点火,将他的皮肉一点一点烧至溃烂。所以,秦域从来都是穿长裤,哪怕在家里,他也不喜欢将双腿暴露
在自己的视线里,
因为每次看到都
想起那段屈辱的令人作呕的时光。
秦晖带给他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
在秦家,待他好的人只有爷爷,但那位是他的亲孙子,哪怕行迹再恶劣,他又能怎么罚他?
不过,即便活得如此艰难,秦域也从未抱怨过命苦,他知道出身无法选择,拼的是运气,开局已经拿了一手烂牌,只知道气恼自己不够幸运,又如何逆天改命?“秦域?”
久久没听见他的声音,景澄很诧异,试探性喊了声。
秦域回过神,苦涩在喉咙里翻涌,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些苦难只适合埋藏在心底,他不想从景澄的眼里看到一丝同情。
“没事。”秦域呼出一口气,“这几天以防意外,你就待在学校不要出来了。”
“好。”景澄应下,有些不放心,“那你会有危险吗?”
“不用担心我。”
秦域勉强一笑,像鼓励小孩子那样轻声说:“好好学习,期末考个好成绩。”
“都研究生了,还要施加压力吗?”景澄隐隐有些不安,“秦域,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秦晖他这种人被逼急了,难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