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人看到吗?
手收回来店长,大庭广众的戳老板脑门儿算怎么个事儿?
但他没有收回。
坚持顺着光影分界线轻轻往下,从单羽的额头到鼻梁划了一道。
这才迅速地把手伸向盘子,拿了个鸡翅塞进了嘴里,咔咔咬着。
“记得吐骨头,”单羽说,“别惊慌失措都给咽了。”
“我没惊慌失措。”陈涧继续咔咔咬着。
“没人看到,”单羽说,“都看烟花呢。”
“我其实……真有人看到了就看到了,”陈涧笑了笑,“我是突然想摸你一下,感觉有点儿神经。”
“哪有完全不神经的人啊。”单羽说。
陈涧吃掉了鸡翅,拿起一瓶可乐喝了一口。
单羽看了他一眼:“骨头呢?”
“都嚼碎了,”陈涧说,“然后咽了。”
“挺厉害。”单羽说。
“我很多时候都会一块儿嚼了,小时候馋,老觉得能咬得动的骨头吐了可惜了,”陈涧说,“就都嚼了。”
“吃不饱吗?”单羽问得这单刀直入的。
“吃得饱,就是可能肉没那么多,就是馋肉。”陈涧笑笑。
“你考科二的时候一块儿去市里吃个烤肉吧,”单羽说,“我好久……”
“哪天考?”三饼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算团建吗?”
陈涧吓了一跳,还好嘴里的骨头都已经咽了,要不没准真能被他这一声吓得卡嗓子眼儿里。
“你不是负责点烟花的吗?”单羽回过头问了一句。
“点完了啊,”三饼拿着一盘烧烤,往他们桌子旁边一坐,“要保密吗?”
“什么?”陈涧问。
“吃烤肉啊,”三饼说,“是给大家的惊喜吗?”
还以为是保密摸老板脸呢。
“这保什么密,”单羽说,“年底了,总得有点儿活动。”
“老板大气。”三饼喜笑颜开地端着烧烤又跑了。
“我以为那盘给我们呢?”单羽看着他的背影。
“想吃我给你拿,”陈涧说,“咱们店里的人老吕请客。”
“一会儿的,”单羽叹了口气,“吃个烤肉这么开心吗,笑成那样。”
“也不是光为吃的,”陈涧说,“平时大家最多也就到镇上,市里去得少,上学那会儿还行,现在去一趟都得换新衣服。”
“行吧,那咱俩约会就改别的,先带他们吃烤肉吧,”单羽说,“吃完了再去唱个歌。”
陈涧想起了那句“一首歌的八种唱法”,没忍住笑了笑。
篝火节第一天很顺利,活动十点正式结束的,但烧烤场上的游客一直到十二点都还没完全散去,不少都转战烧烤店继续宵夜。
包括岳朗两口子,姚熠也不十六加八了,单羽和陈涧走的时候,他俩面前的盘子都一摞了。
大隐的员工们虽然还要盯着现场以防出现意外,但也都挺尽兴。
胡畔挽着孙娜娜走在最前面,孙娜娜一路都在唱歌,唱得还挺好,胡畔跟着她胡乱地哼着。
陈二虎几个都喝了点儿酒,这会儿谈兴大发,各说各的,都很激昂。
陈涧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没有人了。
正想伸手握一握单羽手的时候,单羽突然一抬胳膊伸了个懒腰,接着胳膊就搭到了他肩上。
没等陈涧反应过来,他胳膊一收,转头在陈涧唇上很用力地亲了一口。
陈涧顿了顿,脚下都踉跄了两步。
单羽松开他之后,他又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压着声音骂了一句:“疯了你。”
单羽笑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