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像极了某种变相的表白,恰恰按熄了梁喑心里极度暴躁的火苗。
他自己也愣了,红着眼扭头就要走。
“回来,不要也得说清楚。”
沈栖停顿几秒,回过头看他。
梁喑短促地喘了口气,想骂一句不识好歹。
林裕安为了股权不惜铤而走险,沈如海为了股权跟他低三下四,偏偏沈栖弃如敝履。
“过来。”
沈栖走到他旁边,眼尾有点湿漉漉的红,但没真的哭。
梁喑伸手掐住他的腰,把他放到办公桌上坐着,让他视线和自己齐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骨子里是掠夺,一贯信奉抢走别人最在乎的东西以作报复,而沈栖和他不一样,他没有这样的侵略性和报复心。
他真要是喜欢这些东西就不会嫁给自己,也不会到现在都不跟他主动要一星半点儿的好处。
他的小先生,确实应该站在一尘不染的实验室里做他清高的工程师,不应该被金钱权力浸染。
“不要就不要,发这么大脾气,这些股权怎么你了?”
沈栖这才记起发了一通火,居然没顾得上怕他,也许是知道了无论如何梁喑也不会跟他动手,也许是真的气极了。
梁喑揉着他通红的眼尾,放低声音说:“不打算理我了?”
沈栖拨开他的手,闷声说:“我不要那些不属于我的钱,是我不识好歹……”
沈栖声音哽咽,越说越委屈,“可你老是只管自己的想法,从来不听我说话,上次私章你不问我就掐我,林叔的事你不告诉我也不许我问,这次你又不许我拒绝。”
梁喑让他说愣了,没想到他竟这么多委屈,也没想到自己认为的好竟给了他困扰。
无奈道:“但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怕你伤心难过。”
“你不能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什么都帮我处理好,我没您想得那么没用,就是乘黄,你也要告诉它你在想什么吧。”沈栖乱七八糟说完一通,沮丧的眨了眨眼,“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
“我知道。”梁喑揉揉他眼尾,说:“你在教我怎么追你。”
沈栖愕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拿乘黄类比什么,你和它能一样么?”梁喑拇指下移,落在他唇上,“你也是小狗?嗯?”
沈栖动动嘴唇,恰好含住他的指尖,愣了一下随即别开头。
“问你呢,哪来的小凶狗,进门就朝我发脾气,惯的你。”
沈栖:“我不是小狗。”
梁喑咳嗽几声,沈栖这才发现他眼睛赤红一脸病态,“是不是发烧了?”
“嗯,有一点。”
沈栖:“……对不起。”
“道歉做什么。”
沈栖:“您生病了,我还跟您吵架。”
“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进门就撒泼,打算拿什么给我赔礼?亲我一口可不够。”
沈栖跳下桌子,找了体温计回来一量直逼四十度,当场就把眼瞪大了。
梁喑没办法,只好说:“行,去医院。”
进了医院一检查,不仅发烧还有轻微的肺部感染,估计是已经烧了好几天。
医生建议立即入院,梁喑说:“挂点水就行,我没那么多时间住院。”
医生当场皱眉:“住院还要挑时间?你不要命了!”
“我自己有数。”
“你有什么数。”医生见说不动他,扭头去看沈栖:“你是家属?你是他什么人?”
沈栖怔了怔,正想着怎么回答比较合适,医生又说:“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胡乱作,等到老了就知道后悔了,你跟我来办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