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嘛。”别云语气随和,脸上仍然笑吟吟的,“只是住在同一个房子里,说是室友更贴切一点。”
好不要脸一男的。
郁桉深吸一口气:“那你付房租吗?”
别云眨眼:“我没钱。”
“那就不叫室友,”郁桉举起棒球棍,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叫主人与狗。”
别云没有说话,脸上笑容依旧清爽。
楼道里寂静无声,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别云率先开口。
“所以呢?”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抵在面前的棒球棍,“我可以住进去吗?”
“不可以。”郁桉冷冷拒绝,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
“怎么这样……”别云闻言,顿时大大地叹了口气。
郁桉懒得搭理他,收起棒球棍就要回去。
“先别走啊。”别云开口叫住她。
郁桉已经很不耐烦了,正要发火,一张卡片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别云晃了晃卡片,上面写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手机号码。
郁桉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数字写的这么丑,忍不住问:“这是你写的字?”
“不好看吗?”别云眼睛很亮。
郁桉已经懒得跟他掰扯了。
她从他的指尖抽走卡片,然后转过拐角,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尽头的防盗门。
听到锁门的声音,别云挑起嘴角,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去。
楼道里再度归于寂静。
回到家后,郁桉先在门后静静站了一会儿,确认别云已经离开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今晚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多了。
她放下棒球棍,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往后一仰,拿起别云给她的小卡片,认真翻看。
这张卡片上印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还有具体的门店信息,明显是冰淇淋店分发的小广告。别云的联系方式就写在这些冰淇淋图案上,下面还画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这家伙,不会是在买冰淇淋的时候顺手写下的吧?
郁桉盯着这张卡片看了片刻,忽然将其对折,起身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如果所谓的鬼都是像刚才那个外卖员那样,一打就跑,那她自己就能解决,完全没有必要让这个别云掺和进来。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今晚的变故令郁桉疲惫不堪。
她将监控重新打开,将屋里屋外的门窗全部关紧,晚饭也不吃了,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深夜,万籁俱寂。
郁桉罕见地做了个噩梦。
梦中她同样睡在床上,周围一片黑暗,水流声在她的上方滴答不止,她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格外沉重。
是鬼压床吗?
郁桉脑海中闪过这个猜测,更加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有粘稠的鲜血从上方滴落,这些鲜血越滴越多,落在她身上,逐渐凝聚成一道漆黑修长的阴影。
阴影笼罩在她上方,寒意像潮水般渗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她下意识想逃离,却无法动弹。
滚开!
郁桉试图发出声音,然而那道阴影却伏得更低。
越来越多的鲜血流淌下来,散发着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如同石油般缓缓没过她的身躯。郁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闻到气味,她只知道这种感觉非常恶心,恶心得她情愿打醒自己也不想再被困在这种噩梦里。
这样想着,郁桉铆足力气,四肢终于出现些许松动。
就在她即将挣脱束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