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一上来就发了一份卷子让大家写,说看看大家的水平…他说我不用做,不过我带过来了。”
到了楼下,周应川停了车,他现在开的是辆灰色夏利,八万多,以厂里的名义买的,放在榆溪和培江已经是腰杆能挺的倍儿直的配置,他爹赵正生过年开去榆溪的不过也是辆老款夏利,但放在长海,就不算什么名贵的车了。
他顺手喝了许塘喝不完剩下的半瓶牛奶。
一进家门,许塘就开始脱衣服了,来长海他最满意的就是有单独的浴室能洗澡了,不用像在老家一样要麻烦的先一锅一锅烧水,也不用像在培江一样,洗澡和洗头发还要分开的。
他感受着舒服的热水流过身体,周应川在给他搓洗发水。
“低点头,冲水。”
许塘故意踮脚,把头上的泡沫弄在周应川的下颌和侧脸,他笑,周应川也笑,抓着许塘的胳膊,热水就从莲蓬头下来了。
许塘不笑了,扑在周应川身上挂着,吐着水,说周应川好烦…
等洗完澡了,周应川喊许塘过来吹头发。
市面上的吹风机基本都是虹光牌的,线短,许塘懒得站,他拿着魔方,朝周应川伸手,周应川就将他抱在了洗手台上坐着。
他的魔方是周应川特意给他做的,上面的同色面都用钉子钉了不同的点,这样能用触感代替不同的颜色。
许塘两只手穿过他的脖子,搂着他的后颈,在后面拼魔方,周应川拨弄着他的头发吹,等给许塘吹干了,他的头发也被热风带着干了。
“这些都是今天发的书?”
“是啊,我前头的姐姐可好了,她说她家里有个弟弟也跟我差不多大,她帮我把多余的都拿走啦。”
周应川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自己背这么重,路上累不累?”
“有点…明天你送我过去,下次我就不都带过来了,学什么,我再带,好不好?”
周应川又亲了亲他,说好,他知道估计是上次他跟许塘说,要许塘把书带回来,许塘才全背回来了。
虽然许塘有时候会很不听话,但有时候也会很单纯的听他的话,累一点也没关系。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教室。”
许塘嗯了一声,就趴在床上继续拼魔方了,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一切复杂的规律和公式都是靠他自己摸索,也拼的越来越快。
周应川则换上睡衣坐在了书桌前,他桌上很有多书,英文的,中文的,快垒成了一面小山。
他现在白天要忙厂里的事,晚上要去夜校念书,回来还要挑灯学习。去年他刚刚通过了注会考试,他那届是注会国内开考的第二年,不算通过率最难的时候,但一年能过全科的,全国也就那点人,现在他晚上在读的中央在全国六所院校试点的会计班,专业就是注册会计师方向,为以后培养高素质财务会计、审计人才做准备。
跟他一起念的基本都是国内知名会计师事务所和审计单位的在职人员,还有一些是在外企已经通过了ACCA的高级财务风险经理,他要追上他们,就得付出成倍的辛苦与努力才行。
不过今晚周应川没有再看他的书了,他从许塘书包里拿出了许塘带回来的课本,除了高等数学,还有是一些《结构力学》《工程制图》《铁路测量与绘制》等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深夜十一点了,许塘都有点困了,他丢掉魔方,搂住周应川的脖子:“周应川,我有点困了…”
周应川才回过神,他手下已经密密麻麻捋了六七页的力学框架,还有一些是许塘上课可能听不懂的专业名称和新的计量单位。
“来,跟你讲完这点我们就睡。”
“唔…要不明天再讲吧…困…”
“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