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别过脸去。
林羡玉见他不服,叉着腰说:“不对,你不是赫连洲的养子么?也算是他的儿子。”
乌力罕察觉到不对劲,神色慌乱起来:“什、什么意思?”
林羡玉望向兰殊,“兰先生,乌力罕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不妨给他谈一门亲事吧,他的子嗣,勉强也算皇室后代——”
乌力罕吓得往后窜了两三步,心中憋着火,还是不得不向林羡玉屈服,低头拱手道:“林大人恕罪,微臣再也不敢了。”
“哼!”林羡玉学着当初赫连洲的模样,从乌力罕腰间抽走马鞭,放到阿南手上,“给我老实点,三日过后再来拿。”
很有当家主母的架势。
他抛下脸色铁青的乌力罕,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兰殊笑着摇了摇头。
阿南第一次摸到乌力罕的银马鞭,稀奇得很,有样学样地把马鞭别在腰间,然后大摇大摆地跟在林羡玉身后。
乌力罕气得拳头攥得硬如石块。
他又不敢发作,只能朝着一旁的老树锤了一拳,然后板着脸去部署近卫。
“竟然敢让赫连洲纳妃!”林羡玉一脚踢开路边的小石子,气呼呼道:“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好心眼,气死我了!”
兰殊安抚道:“皇上不是没搭理他吗?”
“听到也不行。”
原本在怀陵王府,拢共就那么大的地方,就算只住他和赫连洲两个人,也不显得宽敞,可住进皇宫之后,太监宫女万千,后宫却只有他一人,显得格外空旷。
他虽然不怀疑赫连洲的真心,可听说乌力罕提议纳妃时,心里还是冷不防凉了半截。
听说赫连洲当场将乌力罕骂了一通。
可林羡玉心里还是生了芥蒂,没忍住和赫连洲闹了点小脾气,离宫前几日都不让赫连洲碰,只在分开时让赫连洲抱了抱。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对赫连洲来说根本是无妄之灾。许是他恃宠而骄惯了,赫连洲也没生气,还是柔声哄他。
直到坐上来羌州的马车,他才惊觉自己实在过分。离宫越远,他就越想念赫连洲,想念那些温存时刻。
"林大人,那就是驿道口。"
兰殊的声音将林羡玉的思绪拉了回来,林羡玉顺着兰殊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已经有祁国商队来了吗?”
驿官迎了出来,行了个大礼,随后告诉林羡玉:“已经有祁国的商队,来我们这里买羊皮、鹿皮一类的制品了。”
再见家乡人,林羡玉顿感欢喜。
他没有亮明身份,只在一旁看着商队的人将一箱箱羊皮鹿皮,搬到驼车上。
商队里不乏年青人,其中有一个面容姣好的清秀少年,许是跟随父亲出来游历的,棉氅里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袍,跟在父亲身后,不做重活,只清点数量。
他看着对北境的一切都很新奇,探头探脑、跑前跑后,兰殊笑着说:“这孩子有几分大人从前的神采。”
林羡玉很是不满:“什么叫从前?我还有五日才过二十岁生辰呢!”
兰殊连忙解释道:“微臣的意思是,大人现在成熟稳重许多——”
林羡玉却不买账,想起赫连洲,心里又添了几分难过,但他强忍着,走上前,问那少年的姓名。
少年说:“回大人,小人名叫叶唤青。”
“唤青,好名字。”
唤青说,他们是祁国岭西的商队,自从北境开放通商之后,他们就快马加鞭赶过来,买羊皮鹿皮回去,供给达官贵人们冬日御寒。
林羡玉试探着问:“北境开放通商之后,祁国如何看待?”
“自然是欢喜的,北境的马匹是最好的,祁国养不出那么好的马,我们这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