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属上司大人们还在,唯恐降罪,个个憋着。
到了门口终于能够喘一口气,喻凛转身之时,注意到了身后狱卒猪肝一样的脸色。
他默不作声收回眼,与刑部侍郎林钺道,“林大人可着人查查刘应的前身,别用刘应这个名字,只用他的相貌去找,若有线索,再查那人的亲属家眷,别有遗漏”
从刑部折返,天色渐晚了,想着尽快回程,特意走的另外一条道,谁知来路碰上了一辆乘四架的马车,才看到马车角悬挂的祝家字样,车帘子已经掀开了。
对方露出一剑眉星目的男子,乍见喻凛,一脸欣喜,直接叫了他的表字,“哟,喻云瞻!”
“何时回来的?”
原来是祝家大郎祝应浔,他往日与喻凛交好,分开多年一见如故,立刻下了马车,邀约他去祝家吃酒。
“赶得巧了,前些日听说你打了胜仗,拿下了南蛮,给我们梁夏长了好大的脸,加官进爵了?原本要等你回来,咱们弟兄碰面,好生帮你贺一贺,谁知庄子上出了一点事,父亲派我去处理,一去数月,到现在才回来。”
才靠近就闻到喻凛身上的味道,祝应浔受不了,捏着鼻子后退,嫌弃得紧,“你这是去什么地方了,臭成这样?”
喻凛微叹,“说来话长。”
“走走走,去我的别院洗洗,别回家熏坏了你的夫人。”
原本急赶着归家不欲去的喻凛,闻言,还是跟着去了。
喻凛才归家贸然上祝家的门不是很妥当,幸而祝应浔的别院跟祝家隔着一道围墙,只悄然来,倒也不惊扰为人知晓。
沐浴净身过后,身上总算清爽了。
下人们备办了酒菜,两人在杏花厅里吃酒说话,多讲这些年的趣闻事迹。
酒过三巡,祝应浔仰天长叹,喻凛问他有事?
祝应浔道,“咱们兄弟多年,你还不明白?”
是,如何不明白,方才他说去庄子处理事情,耗费了数月,喻凛便察觉到古怪了。
庄子上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田庄佃农的事情,即便事情再多,以祝应浔的手腕,何至于数月不归。
喻凛只是笑。
祝应浔给他倒酒,“我是羡慕你娶了一个貌美如花又柔顺似水的娇妻。”
何故提到了方氏,喻凛放下酒盏,定了定幽深的眸子。
“你见过她了?”
“怎么没见过,你当时在外,娶亲那时候,受你家中所托,我还帮着去接了一下亲呢。”方幼眠是蜀地的人,一来二去很麻烦,方家的人便在瀛京的边城买了一处小宅子,又置办了两个仆奴,方幼眠从那地方嫁出去的。
“翌日你家请帮忙的客人吃酒用饭,她出来敬茶,我便见到了,不得不说啊,老太太真会给你选人,这样貌美的姑娘,瀛京都不多见,再者她性子柔顺,一看就温柔可人,说起这瀛京的姑娘,相貌比你内眷倒也不算是差很多,可性子挑出来”
明明好友说的是夸耀方氏的话,喻凛听到耳朵里,却觉得不怎么舒服。
尤其是他多番提到方氏貌美,性子柔顺,语气流露出羡慕,分明是也喜悦的口吻,并没有冒犯。
可喻凛隐隐不愉,他说不上来心头泛着的是什么滋味,总感觉这样,莫名有些无理
祝应浔为人爽朗,做事不拘小节,其实早在方氏之前,他也时常夸耀过喻初,样子长开了,比之前灵动貌美,行事也有分寸,诸如此类,那时候喻凛并没什么感觉。
是因为方氏是他的妻?出现在旁的男人口中,故而他不喜?
端起青白玉盏吃酒时,杯沿遮挡之下,喻凛薄唇边始终噙着的笑意淡了许多。
放下酒盏之时,他垂眸,指腹摩挲着玉盏的边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