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开了一点药先控制一下他的情况。
只是游野对药物很排斥,因为现在游野最信任的人是他,所以得麻烦他明天开始监督游野吃药、把药递给游野。
一天两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就是得麻烦单闲以后留在那吃晚饭了。
华隐还说她会给单闲加工资的。
单闲忙回了消息:【不用不用,阿姨,还是按照之前定的就好,多一顿饭的时间而已,没问题的。】
他也没有自己的患者被人“抢”了的微妙情绪,反而是又替游野高兴了起来。
他开始愿意接受正规的治疗了,这是好事。
单闲开心地把提醒他出门的闹钟调早了一点,决定早点到游野那去盯着他吃药。
现在的进展比他想象得要快,他总感觉好像明天就能够看见游野彻底好起来。
真好。
“他答应了。”
华隐在心里轻叹着气,收起了手机,对单闲的愧疚愈发浓郁。
但她看着现在的游野,就会想起自己和游沧浪刚把孩子救出来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游野,瘦弱得像是皮包骨,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她差点都没有认出来那是她的孩子。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游野几乎是不要命、发了狠地锻炼自己。
医生说,是因为他觉得是他自己太过弱小所以才没有能力反抗、遭受这一切,所以他的潜意识催动他想要变得强大。
他也会因此出现暴力倾向。
但是单闲出现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游野手里还在摆弄着单闲给的魔方,他已经拼起来了三面,他好像沉浸在了那个魔方里,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华隐都准备说要走了,游野就突然开口:“摄像头。”
他抬眼看向华隐,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就像是野兽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猎物:“监控一般都有保留一个月数据。”
华隐攥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就听游野说:“你可以不拆。”
他执拗道:“但我要过往的记录。”
“从他来的那天开始。”
华隐想跟他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她不清楚游野在那里面的那几个月,是不是常常听到这句话。
她不敢跟游野说,而对游野疏于照顾、缺少关心所以导致了这一切的愧疚又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游野的任何要求。
她只能成为他的帮凶:“……好。”
华隐用面对面快传把文件全部传给他,因为她新给游野买的手机没有联网。
游野不太会用这个智能机。
所以他摆弄了一下,才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出现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这个视频的时间段刚好是拍到了单闲。
虽然有点昏暗,但摄像头拍得很清楚。
镜头里的单闲,微微偏着头笑得很好看。
游野呼吸一窒,缠绕着他的幻痛竟然没有席卷而来,他近乎是忘神地看着视频里的人,记忆里那些人每天都会让他看男性和男性之间做丨爱的恶心视频好像也就这样被覆盖。
他不住红了眼睛,小心地把手机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阿闲。
他藏在心里好多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