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窈睡得逐渐安稳,还会好乖地往他颈窝里蹭。
而时煜扣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一整夜都在微微用力,指骨隐忍紧攥到青白。
……
……
第二天早上,林窈在浑身酸软中醒来。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她第一反应是太阳穴好痛,昨晚就不该喝那杯桂花酒酿。
但缓了两秒后,宕机一晚上的脑子就有些细碎的片段闪过。
她记得昨天在鼎燕楼上面,撞到了消失两个月不见的时煜,当时太伤心跑了出来,然后在门口就碰到了色狼……
林窈猛地惊醒,抱着被子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只穿着一件藕色的真丝睡裙。
她心口猛地一怔,拉开领口,低眸看到布满了自己脖颈一路蔓延直到胸口的那一串细细密密的吻痕。
眼眶倏地就红了一圈。
昨晚……昨晚难道她被那个色狼……
“醒了。”
忽然,熟悉的清冷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另一方传来。
声线响起的第一瞬间,林窈的心尖就跟着揪了起来,太熟悉的声音了,她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是谁在那。
林窈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回眸,看到了坐在床尾靠阳台那边沙发上的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穿着白衬衣的时煜,比她记忆里黑发要短了许多的,但眉眼却比从前更狭长清冷,五官也更深刻,好像一夜之间就成熟不少的少年。
不,不该叫少年了,他身上多了许多属于年轻男人才有的禁欲清冷的味道。
林窈瞬间脸颊发烫,眼里却呛出更多的泪花:“怎……怎么是你……”
她拉紧了被子裹住自己,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胸口和脖子上那些斑驳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委屈酸涩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得更多了。
但却也不得不承认,看到时煜的那一刻,内心悬着快要慌死的感觉变成莫名的安心了几分。
就算……就算是分手炮吧……也……也不算她太吃亏了。
她鸵鸟的这样劝自己。
至少是比喝醉了,被那种坏人色狼带走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要更好。
天知道,要是时煜此刻能听到小姑娘的心声,听到她误以为他们昨晚打了个分手炮会怎么想。
大概是一边咬牙切齿磨着牙,重新将她压回大床上,恨不得把人啃个干净。
一边又后悔,他昨晚就不该对她太心疼怜爱,才让这没良心的小绿茶一见到他就想着分手,连分手炮这种事都能想出来。
他就该把那件恶劣的事做实了。
才不至于,他带着伤抱着她一整夜没睡好,一早上就起床避开伤口去冲了好几个冷水澡。
然后不敢再回床上抱着她了,只能一个人坐在床尾沙发上,一边看着她睡得乖软的小脸觉得心里很暖,一边在窗边吹着凉风。
“不是我,你想是谁。”时煜眸光沉沉看着她。
林窈:“……”
她咬了咬唇,还能是谁,她当然不希望是别人。
但林窈也不能直接告诉时煜,幸好是他。
她还没忘记昨晚在鼎燕楼看见他的事,更没忘记自己在撑着发软的身体走出鼎燕楼时下定的决心。
她要跟他分手。
“无所谓是谁。”
少女声音有些艰涩,赌气地说。
“我……我先回去了……”
林窈掀起被子想起来去穿衣服,又想起刚才低头那下看见自己身上就那么一件近乎贴身的丝质睡裙的光景。
她重新裹住被子,抬起那双泛着红委屈吧啦的眼:“那个……可以请你先出去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