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翰林啊。
月梢翻个白眼,忍住,道:“姨娘是不是做什么错事惹翰林生气了。”照香警惕地道:"胡说。"
降身份,跟儿子的妾室来往。
还防着她呢,就她们那点操作,谁还看不明白。也不想想,谁家的正经诰命夫人会自"我也就是瞎猜的。"月梢说,"我就是想着,若真是姨娘做错了什么,别干冷着,赶紧表表心意认错。翰林看姨娘心诚,或者就不生气了。"照香闻言心动,问:“怎么才算心诚?"
月梢趁机把自己的主意推给她:"姨娘是妾,自然是给翰林或者少夫人表忠心才行。咱们吃的喝的都是府里给的,也没旁的什么拿得出手的,不如让姨娘给翰林或者少夫人缝两件衣服。别缝那外面穿给人看的,那是面子功夫。就缝贴身穿的,旁人看不见,穿的人自己知道。这才是诚心诚意。”
月梢嘴上说着“翰林或者少夫人",但其实她觉得,该给殷莳缝。这事并不损伤翰林的利益,只伤少夫人。但翰林竟然因此生气了,说明翰林看重少夫人。
所以解决事情的重点也该落在少夫人身上。
只这话不能说透,说透了就让人明白她看明白整个事了。姨娘脸上无光。
照香果然心动了,矜持地表扬说:“知道了。算你有心。”月梢把脸别过去。
如今她们俩都是屋里伺候的,也没有谁大过谁,跟她面前充什么大头蒜啊。照香觑着琴音稍歇的功夫,进屋去了。
她把月梢的主意略作修改,去掉了"或者少夫人",说成是自己的主意:"我想着,还是得给翰林认个错。咱们给翰林缝个小衣。不缝外面的,那是面子功夫。只缝贴身的,旁人看不到,只有翰林自己知道,才见姨娘的诚意。
今天是初五,本该是冯洛仪去给殷莳请安的日子。但殷莳昨日便派了人打招呼,道是今日她要出门,叫她不必去了。
今天出门该是去看龙舟了。
沈郎是今科探花,翰林院里最年轻的翰林,定会被选中伴驾。隔着河,旗鼓喧天中看着自己的夫君陪伴在天子身畔。多么地令人羡慕。少女时的梦,殷莳都替她去做实了。
冯洛仪听完照香的建议,出了一会儿神,轻轻道:“你说的对。"不在这里的时候,她好像魂也不在这里似的,成天到晚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照香已经习惯了冯洛仪这种,你跟她说话,她得过一会儿才能给出反应的状态。沈缇好像没活在现实里似的。
但听得进人话就好,照香高兴。
冯洛仪叫她唤了月梢进来:"咱们还有适合做里衣的料子没有。"照香管着钱箱,冯洛仪没有再让她管着衣裳,衣裳是月梢管着的。月梢说:"有。若不够,我去跟针线上说。里衣的料子一直有备着的。"外头的衣裳针线上给做,里衣因为是贴身穿的,通常都是府里提供衣料,贴身的婢女给做。
月梢明知故问:“姨娘是要裁身新的里衣吗?”
照香刚想说“是给翰林做",冯洛仪却开口了:"我给少夫人缝一身里衣。"照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差点就把"给她做什么,该给翰林做才对"喊出来。月梢奇怪地看了照香一眼,不知道她那神情什么意思。姨娘领悟到了事情关键点在少夫人身上,不是很好吗。冯洛仪正是想得明白,沈缇那日因何动怒?他是为着小殷氏。沈缇真的看重小殷氏。
或者也可能是看重正妻。
但不管哪一样,她要认错,都得向殷莳认,而不是简单地去讨好沈缇。沈缇其实是个很难讨好的人。
你怎么讨好这个人呢?他什么都不缺的。
她擅长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更强,根本不会看入眼。
他甚至还有那样美貌的正妻,冯洛仪也放不下身段去狐媚惑人,做些自轻自贱的事。照香一直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