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得说不出话来,“你瞧瞧我这身体不是恢复的挺好吗?”
半晌陆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哎,你就欺负我罢,这几日都快被你弄散架了。”
回应他的是更有力捣弄声。
办完事两人冲了冲澡,还是把豆子泡上了,第二天早早起来磨豆浆,点豆花,铺子开了门。
收夜香的大爷是第一个来的,一见到赵北川惊讶道:“哎呦,男掌柜的回来了!”
“回来了。”赵北川围着一块粗布围裙,正弯着腰炸油条,从锅里捡出一根递给他。
“多谢,多谢。”老爷子赶紧接过来进了屋里,要了碗豆浆就着吃下去。
不一会又来了几个熟客,见到赵北川皆是开心的打招呼。“这是服徭役回来了?”
“哎,回来了。”
“我可听说今年徭役非比寻常,镇上死了好多个人呢。”
赵北川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可不是,不光镇上死得人多,村子里死得也不少。”
那老汉来了兴致,从屋里搬了把凳子坐在外面边吃边聊。“你们真去边关了?”
“去了,从平州拉着两千多石的粮草送到营州边关。”
“我的天爷,这么远的路还拉着粮,得累死多少人呐!”
赵北川见油条炸的差不多了,把锅底的木头往外拉了拉,“老百姓的命又不值钱,官爷让我们往东,我们也不敢往西啊。”
老头吃完油条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我见这几日城中棺材铺子和布桩人可不少,昨日还有人在布桩的门口打起来了,两家就是为了挣一匹孝布。”
世道艰难,百姓活着难,死了也难。
等他走后又来了不少客人,大伙都询问起徭役的事,赵北川也都一一应付着,一通叨念下来反倒是把心里那点郁结散了出来,再不会提起徭役就心里发颤了。
忙到辰时末收了摊子,两人赶着骡车回了家。
陆遥不太困,拿出布料准备再给赵北川做套衣裳,这一趟徭役把两套粗布衣都穿坏了,得有一身干活穿的衣服。
赵北川同往常一样去收拾牲口棚子,给大花喂好草料,其他的牲口小年都喂完了,这孩子干活越来越利索。
*
晌午小豆子下了学,扒了两口饭就往外跑。
“你干啥去!”赵北川把人喊住。
“我去林子健家。”
“见天的往人家跑,不怕人厌烦?”
“哎呀,你就别管了,我有事呢。”小豆子撒腿就想跑,结果被赵北川拎着衣领给揪了回来。
“啥事你同我说说,不说明白了不许出去。”林家身份地位高,不是他们寻常老百姓能攀附得起的,太过上赶着别人瞧不起。
小豆子急的哇哇叫,“大兄快放开我,我真有事,嫂子——”
“叫你嫂子也没用,不许总往人家跑!”
陆遥从屋里出来,“赵北川,你干啥呢!”
“他不听话,我得管教管教。”
“我没不听话,我去林家是听林爷爷讲书呢。”
陆遥上前拍开赵北川的手道:“就算是喜欢听也不能总去呀,那个林爷爷不是生病了吗,你经常去叨扰人家不会讨厌你吗?”
小豆子连忙摇头,“不会,林爷爷吩咐我每日午时三刻必须到,不然会罚我抄书的。”
陆遥和赵北川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林老爷子到底什么意思。
“不跟你们说了,一会就晚了!”小豆子撒腿就跑,赵北川没抓住,骂了几句脏话。
陆遥踢他一脚,“你傻啊,你同他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骂他小王八蛋那你是啥?”不过这事确实蹊跷,他得去林家走一趟。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