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盯着他说。
秦一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毕竟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好吧,好吧。”他抱住了南乙,叹息似的说,“我确实离不开你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为另一个人哭过,还哭了两次,要是被十八岁的自己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只要想起南乙为他做过的事,他心里就一阵酸涩,好像欠了这小孩儿许多许多,怎么也还不清了。呼吸渐渐地平复下来,秦一隅抚开黏在南乙前额的发丝,温存地在黑暗中望着他,轻声问:“你后来....是不是故意给我买山楂馅儿的麦香酥的?我们一起溜出去的时候。南乙盯着他,不想承认。
“被我说中了?”秦一隅一看他这副倔样儿就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有点儿想让我想起来你?”
“你说是就是吧。”南乙不想承认。
又开始嘴硬了。
秦一隅拱了供他的鼻梁,撒娇似的说:“那个没你给我带的好吃,差远了。你从哪儿买的,再给我买点儿,我还想吃。”南乙本不想说,可秦一隅实在缠得厉害。
“我妈做的。”他声音很低,“做了快一整天才做出两盒。”
秦一隅一下子愣住了,忽然觉得有些冒犯,说话都结巴起来,“啊,是、是阿姨做的?”
“嗯。”南乙垂了垂眼,“.....知道你的地址后,想去看你,但又不想空着手去,所以.....
事实上,他不止拿了那些,他还写了信,买了秦一隅爱看的书,他很喜欢的乐队的专....但最后,这些东西他都没拿走。他很害怕秦一隅全都扔掉,怕戳到他的伤口。
即便他如此掏空心思,本质上和那些粉丝一样,对秦一隅为什么消失根本一无所知,他怕他只是一厢情愿地做自我感动的事,根本帮不到他。想了很久,他吃饭时,忍不住问妈妈,如果要去看一个背井离乡,去很远的地方生活的人,带什么比较好呢。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南乙的妈妈很认真地帮他想了许多。母子俩一个个提出,又一个个排除,最后妈妈两手托住脸,长叹一口气。“还是带吃的吧,人永远拒绝不了好吃的,心情越糟糕,越是这样。
是啊。
食物不像其他东西,不会承载那么多的含义,他不必担心会不小心戳到伤口,只会让他想起一些美好的记忆。于是他请求妈妈,用山楂做一些好吃、好保存的食物。他希望秦一隅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像高中时那个可以扛着一扫帚糖葫芦的大男孩儿,永远无忧无虑。
秦一隅捉住他的手,亲了亲南乙的食指,“谢谢阿姨。”接着他又往后,亲了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也谢谢小乙。”“你和妈妈一起做的吗?”
“我不会,我做的东西都中看不中吃,只能打打下手。”南乙很诚实,“我帮她给每个山楂去核,帮她熬馅儿,要一直搅,不能停,不然会糊掉。“怪不得这么好吃,是你花时间熬的。”秦一隅笑了,和他十指相扣,很认真地听他说做点心的经过。“她放了好多糖。”南乙问,“腻吗?”
“一点儿都不腻,超级好吃。”秦一隅说,“你没吃吗?”
南乙摇头,“我不爱吃甜的,而且做得很费劲,好不容易才烤出两盘,都给你装上了。打包都包了好半天。”“难怪包得那么好看。”秦一隅擦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你真厉害。”
妈妈说酥饼很容易碎,坐车拿去恐怕要碎成渣了。
这话一直在南乙心里头悬着,所以无论是在飞机上,还是火车,甚至于后来的大巴和小面包车,他都是小心地把这两盒点心抱在怀里。他真的很想知道山楂酥最后有没有碎,所以在收买了那个孩子之后,偷偷地跟了过去,隔着许多开得正好的格桑花和虞美人,躲在一棵长得茂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