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千年的那位南王,天生痛觉缺失;数百年前的南王,生来便没有肝脏;数十年前,也就是上届南王,则是从无饱腹感可言。
天生的残缺造就了他们的荒唐死法。
所谓血脉里的疯狂,或许是一种残缺的狂妄。
寒明并不怀疑体检档案的真实性。
这份档案没有半点篡改痕迹,并且要求的浏览权限极高,往常只有南王本人能看。偏偏南赫破天荒地将历来都只握在南王自己手中的军权之戒让给了他,这才让他有了今日一阅的可能。
这是种种巧合造就的必然结果。
在寒明一目十行地将这份档案翻阅至最后,即当今南王的体检页面时,他忽然听到了藏书馆大门开启的声响,尔后一道规律到近乎苛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与之一同响起的,是南赫的低缓嗓音:“数千年前,我的祖辈,也就是第一任南王,在与一众贵族的内斗中成功登上王位。”
“称王的那一天,他屠尽了与他敌对的所有贵族。当时有个贵族的能力是诅咒,他临死前留下诅咒,诅咒往后南王的所有血脉都必有残缺。而我正是那位南王的血脉。”
听着下方传来的声音,听着南赫似乎事不关己的平静叙述,寒明没有顺势看过去,反而目光久久停留在指间的最后一页上。
只见那份属于南赫的体检档案上写着:“南赫,视觉上完全色盲,疑似只能看见黑白二色;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四项功能先天缺失,理论上并无恢复可能。”
这时候,南赫像是知道他在看什么似的。尔后他的声音就这么在殿内继续响起:“前二十年,我一直在装成一个正常人。”
“第二十年的某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潮地用天赋许下了一个心愿。”
“我说,我想欣赏一场最特别的月色。”
“然后在那一天……”说到这里,寒明听到了南赫若有若无的低笑。
此刻正逢残阳落尽明月初升之时。似故意似巧合的,藏书阁自动播放的背景乐恰好循环到了最近新出的那曲《神降之夜》。
就在这样渲染着神性的寂静乐章下,他听南赫笑着说完了那后半段未尽之言。
只听他说道:“然后在那一天,我遇见了你,我的月亮。”
“自此,我不药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