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沈冰的冷香、沈丁常年在油画中浸出来的松节油香。
接吻的风格更是捉摸不定,他们本就有着相似的习惯,总是由浅到深、由缓到急,看似温柔,实则蛮横霸道,常常让沈暮云产生要被吞下去吃掉的错觉。
再加上无法分辨的五官,眼前人的身份便彻底成谜。甚至当沈暮云对上那双深绿色眼睛时,他脑中还会冒出新的念头:
这人是沈乙也未可知。
以沈乙的性格,如果和他接吻,大概率会是如此感觉吧。
沈暮云迷惑又沉醉,无法下咽的唾沫顺着嘴角往下流,四肢被吻得完全没有了力气,颈后开始冒汗,含含糊糊想要拒绝,听起来却和邀请无异。
眼前人明显很动情,吻得越来越激烈,将他牢牢困在自己怀中,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头里面。
沈暮云感到危险,想喊他的名字让他停下来。他最先喊的是“沈甲”,紧跟着又混乱地喊了“沈冰”、“小丁”、“沈乙”,终于,眼前之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一点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长长的银丝还连在他们的嘴唇之间,像被掰断后还在依依不舍的藕节。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沈暮云。
许久的沉默。
“哈……”他声音沙哑,似笑非笑,“再说一遍,云云,我是谁?”
沈暮云疯狂喘息,惊魂不定,努力让自己更冷静一些,盯着眼前无法分辨的五官,很快从那张殷红的嘴唇里找到了真相。
“你是沈甲,”他急促说,“沈医生,沈甲,一定没错!”
沈甲靠近他,如同在审问自己的囚犯,不依不饶地又问:“亲吻的时候,你又希望我是谁?”
沈暮云眼睛里重新浮起迷茫。
是啊,他刚才希望他是谁?
四个选项,似乎他没有倾向于其中的任意一位。
沈暮云安静片刻,认真地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不对,最后终于摆脱了沈甲的言语圈套,微微皱眉,看向沈甲,反问:“医生,你刚才为什么又亲我?”
沈甲顿了一下,回答得非常平静且理所当然:“因为你把我的早餐吃了,而我很饿。”
沈暮云:“……这可以作为亲吻的理由吗?”
“当然,云云,”沈甲说,“我在你的口腔中尝到了牛奶的甜味,味道确实很不错。”
沈暮云:“你……”
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沈甲嘴角勾起更复杂的弧度,又道:“如果你不希望是这个理由,我还有一些更符合人类行为的说法,也许……”
话音未落。
外面突兀地响起了门铃声。
沈甲看着沈暮云,安静两秒,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将桌上残留着血渍的盘子收进厨房,然后走到门口去开门。
是司机来了。
司机客气地和医生打招呼,道:“沈医生,中午好。小姐一直很担心,所以催我早点过来。希望没打扰到你们的治疗。”
沈甲挂起礼貌的笑容,道:“我们刚刚结束不久,治疗很成功。”
“那就好,”司机松一口气,“是不是还要收拾一下?我就不进来了,在这里等你们。”
沈暮云远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暂且放下他和沈甲再次亲吻的问题。
他去卧室里拿回自己的东西,走到玄关,有些忐忑地看向司机,担心自己连司机的脸也无法辨认。
……咦。
脸盲症似乎好了。
司机的每个五官都无比清楚,组合起来也非常熟悉。
他皱起眉,转过头来,再次看向沈甲。
一秒前刚治愈的脸盲症故态复萌,他不应该过于乐观,沈甲的脸映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