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今天的派信员倒是挺有意思的,是一条大黑狗!我买完菜回来就看到它乖乖蹲在门口,嘴里咬着这封信,见到我后把信塞进我买菜的袋子里,然后一路小跑着走了。”
“大黑狗?多大?”
阿姨在大腿的地方比划了一下:“特别大!都到我这个地方了,我一开始挺害怕,但看它皮毛很干净,肌肉也很结实,不喊不叫,就觉得应该是家养的。”
沈凌山:“物业怎么能让不牵绳的大狗进小区?而且……”她转过头来看沈暮云:“什么展会的邀请函用狗来送信?”
沈暮云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餐刀,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沈凌山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摆摆手让阿姨先回去,准备等会安排人调查监控,找出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至于那封信——儿子不想让她看,那就不看。
沈凌山对自己唯一的孩子向来很宽容。
“今天继续在家画画吗?”沈凌山主动转移话题,试图让受了惊吓的儿子缓过神来,“我看到了你新画作的草图,似乎是人物像?难得看你画人物。”
沈暮云“嗯”了一声,瞳孔还在颤。
“或者我把小玉叫回来,让他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
沈暮云摇摇头,站起身道:“不用了,妈妈,我想尽快把那幅画画完。您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沈凌山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迅速皱起眉,打电话给安保,让他们查今早送信的人是谁。
高端住宅区的安保部效率极高。
半小时后,沈凌山就收到了调查结果。
“沈女士,非常不好意思,”保安在电话里诚恳地向她道歉,“我们查了今天所有的视频监控,都没能找到您说的黑狗,业主们登记的宠物中也没有符合您描述的狗。”
沈凌山眉间锁成川字:“你的意思是,那条狗聪明到躲开了全部的摄像头,在家门口蹲守到了我家的阿姨,然后再次避开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小区中,而你们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察觉?”
保安长在电话中频频抱歉,并反复承诺将加强巡逻、增加监控,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沈凌山反复询问每一种可能性,但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不快地挂断了电话,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一种微妙的直觉在冒头,竟让她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场惨烈的生日宴会。
沈凌山咬了一下嘴唇,很快做出了决定。她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安排人在别墅区加装摄像头,再聘请私人保镖,监护住所的安全。
小云不能再出事了,无论如何。
她头痛地想。
……
楼上。
“我爱你”
沈暮云感觉自己中毒了。
只是一封匿名的信而已,恶作剧的可能很大,梦里的记忆混杂着幻觉更加不可靠。他应该把它丢进碎纸机,再告诉林姨不要随便收陌生狗的东西。
但他好像被信摄走了心魂,回到房间后又一次把它拿了出来,对着太阳,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看,反反复复,看到眼睛干涩、脖子发酸,最终确认了一件事情。
信上的每个字,都不一样。
人类的语言对于写信人来说似乎过于难以理解,所以每次落笔之时,“他”都要重新组织笔划。
到底是谁?
沈暮云神经质地咬住拇指指甲,在脑中一遍遍筛查自己的社交圈。
他几乎没什么朋友,也不喜欢出门和人交际,这栋别墅并非沈家主宅,而且位处偏僻郊区,知道的人不多。
熟悉到能有他住址的人凤毛麟角,就算把爸爸妈妈两边的亲戚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
沈家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