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掠过她腕间,可袖口宽大,什么也看不到。
他心口又止不住地发闷,像暴雨将来前的傍晚,阴云黑沉。
“我们要去两日,后天才回来。”陈映澄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歪头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木镯,“你瞧!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霎时间,阴云散去,阳光明媚。
小雀咬着唇,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他歪了下脑袋,留给陈映澄侧脸,能看出嘴角一丝丝上扬的弧度。
小孩哥还挺好哄的。
陈映澄把手镯盖住,哼哼两声,心情甚好地转了转腕间的手镯。
她就说,她这几日真心对待小孩哥,他不可能一直那么高冷下去。
但昨日他开口说话的事情还没有探出个究竟;
还有那个砸窗户的混蛋。
她能猜到是谁,但还需要小雀亲口来告诉她验证。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陈映澄的小脑袋一时有些发晕,她搬来板凳在马车旁坐下,大脑放空,盯着前方发呆。
她闹着出去不止是为了玩,最重要的是去寻人。
青宝城那位云游许久的城主车挚,现在就隐居在平安里。
不过他走了数十年,青宝城的人换了一批,他稍一易容,便没多少人能认出他来,否则也不会他都在平安里住了三个月,冷相七才知道他回了青宝城。
而陈映澄三个月前便知道了,她的噩梦中夹杂着书里的剧情,拼凑起一个个预知未来的梦境。
城主归来,冷相七不想将交还权力,便要伙同陈元覆暗杀车挚。
车挚云游修炼,即将要突破元婴瓶颈,却死在了晚辈敬上来的毒酒之下。
此事之后,陈元覆上了冷相七的贼船,即使后来发现冷相七的真面目,也被他威胁拿捏,再也无法脱身,一条路走到黑。
陈映澄梦见车挚的到来,但她有心无力,只能在梦境中沉沦。
今日不同往日——她有闹钟了!
既然昨夜她打断了冷相七和她爹的谈话,那便说明剧情是可以被改变的,同样的,她或许可以改变车挚被毒杀的命运,避免她爹走上歧路。
冷相七约了陈元覆改日详谈,那她便要在两人动手前,救下车挚。
陈映澄整日都在想着如何用这小孩的身体,从两个金丹道者手下救一个马上要成为元婴尊者的金丹道者,这实在是——
太难了!
她现在只有六岁,三个人随便谁弹弹手指都能噶了她。
她又不能直接跟她爹说:你别杀车挚,这是冷相七的圈套,将来你会变成坏蛋然后被男主干掉。
说完她家里就会带她去驱魔。
所以还是只能用小孩子的方法,只是这次未必能成功了。
陈映澄摸着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出行的马车经过一段石子路,略有些颠簸,芹娘牢牢地抱着她,抬头看到大少爷正皱眉盯着小姐。
“澄澄。”陈正拓伸手按在她眉间,“出来玩怎么不开心?是马车坐着不舒服?”
陈映澄回过神来,“我没有不开心。”
“你这眉头皱的,小小年纪小心长皱纹。”
“大哥皱得才厉害呢。”
她指着陈正拓,后者顺手将她抱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还是今日起得太早,天刚亮便爬起来了?”
陈映澄摇头,“我不困。”
“那为什么皱着眉?”
“……”陈映澄向车外看去,“小雀呢?”
上车时他还跟在身后,陈映澄想得专心,都没注意到他没进车厢。
竟是因为那臭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