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保护自己,还要保护你的家人。在这里吃些苦头,见识些人心险恶,不是坏处。
赫连洲低头望向他,眼神温和:“至于对与错,我心里有数,你要是真做错了,我会及时纠正。到现在为止,你都不是在给我捣乱。林羡玉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又酸又涩,像是喝了一杯尚未成熟的青梅捣成的汁水。
他嗡声说:“你刚刚叫我玉儿。
赫连洲却像是没听见一样,问他:“乳饼还吃不吃了?怎么吃什么都剩半口?
林羡玉凑到他面前:“你刚刚在马上叫我玉儿的,可不可以再叫一遍?
林羡玉骤然睁大眼睛,随后紧紧搂住赫连洲的脖子,“过几年,等你军务没这么繁忙的时候,你.....你可不可以来祁国找我?“不行。
林羡玉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央求,可赫连洲这次狠下心了,没有继续纵容,只把剩了一半的乳饼递到林羡玉的嘴边,“脱塘乡的乡民连糁米汤都喝不上,不许浪费。林羡玉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把那半边乳饼塞到赫连洲的嘴里,抽了抽鼻子,从赫连洲的怀里起了身,扬声道:“不来就不来,我没有腿吗?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分给纳雷将军和桑大人,分给萧总管,分给乌力罕,就是不分给你!”赫连洲面色如常地吃完了那半块乳饼
林羡玉抹了眼泪,转身往军营的方向走,还踢开路边的小石头,自言自语道:
"我才不会想你呢,我把好吃的分完了,转身就走,回我小桥流水的京城,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了。赫连洲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起嘴角,
逗他做什么呢?
可是不逗他,又会心痒
第二天林羡玉就按赫连洲吩咐的,带着三十个人,和纳雷阿南一起,去搭建新榷场了。
军用营帐搭得很快,一天不到,进度就到了将近一半。不过两边的商贩们并不知晓这里的热火朝天,只知道官榷出了事,门口守着一群府衙的士兵,众人都聚在税金营帐前,伸着脑袋往里探看,不知发生了什么。有消息灵通的人高声说:
“昨天怀陵王妃去官府状告阿古木,不仅没告赢,府令大人一怒之下还要把官榷拆了!
众人瞬间像炸开了锅,
有人怒气冲冲道:“谁让她替我们出头的?她一个祁国来的公主,凭什么替我们出头?
“阿古木做尽坏事,就该告他!
“没告赢还说什么说?现在可好了,惹怒了府令大人,我们还怎么赚钱?全被她毁了!
议论声传到林羡玉耳中,他倒没有太难过,反而是阿南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为林羡玉打抱不平。林羡玉心里有赫连洲给他的定心丸,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便安抚阿南:“没关系的,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我也确实没有考虑周全,只要我们把榷场开下来,让他们来我们这里卖农货,将来得到的一定是一片赞扬。阿南说:“殿下,您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因为兰先生说了,耶律骐是个说不通的人,他说不通,就让百姓来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自会有人替北境、替怀陵王说话的,
阿南还是不太懂,但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从不质疑反驳。他给林羡玉倒了一杯茶,就跑去和士兵们一起搭营帐了,林羡玉守在路边,等着达鲁挑着扁担出现。
可是达鲁应该不会出现了
把阿古木账本一事通风报信给怀陵王妃已经让他挨了一顿拳打脚踢,又陪着怀陵王妃一起去状告官府,那就是公然和官榷作对。现在还害得所有人进不去官榷
达鲁和阿如娅应该恨死他了。
他一直等到下午,达鲁都没有出现,林羡玉很是灰心,结果第二天他刚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