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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湖 (2 / 5)

人是国子监有名的才女才子,堪堪进入大门,有学弟上前讨要诗词。两人亦不拒绝,笑着应下。

闻兮着一身飘逸的白,俊雅温润、昳丽多姿。

他的脖颈处有几道勒出的红痕,似坊间传闻的那样,不过他没有刻意遮掩,也不会有学子贸贸然提及。

在学子们看来,北境的唐碗公主哪里配得上大京第一才子?

若不是使了下三滥的手段,怎有福气嫁给闻兮?

当真委屈闻修撰!

闻兮和苏烟走入他们曾经读书的室堂。

一路上,他始终和苏烟保持着一个臂膀的距离,不算近不算远,恰到好处的分寸。

他指向第二排第三个位置,笑道,“这是你当年的座位。”

苏烟指向旁侧的位置,“我记得,我们当年是邻桌。”

三年前,两人约定,要做一世的知己。

若有谁离开上京,离开之前便相约在国子监,做最后的告别。

今晚便是最后的告别。

都说临行前人会格外柔软,苏烟亦是如此。

“我记得你当时很喜欢用小刀在桌上划,划了一道又一道。”

闻兮笑了,轻抚桌上他曾经刻过的痕迹,

“同你认识一日,划一刀。”

“三百七十三日,三百七十三刀。”

直至她后来离开国子监。

他回忆着过去,白皙俊美的面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清。

“你是第一个给我买酥油饼的女孩,第一个不嫌我出生卑劣的女孩,”

“也是第一个看到我眼底悲伤的女孩。”

那个时候,他是祭酒从乡下特招的才子。

文思敏捷又如何?学富五车又如何?

一个乡下来的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在一群不学无术的京中富家子弟中间,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他没有精致的华裳,日复一日穿着淡雅的白;

他没有结交友人的习惯,安安静静地坐在位上,不与人说话、不同谁打闹;

他总能得到夫子们特别的关注和盛赞,却也引来同窗的嫉妒和挖苦。

是她,

是她将欺负他的男孩告给夫子,是她和他穿了同样低调的白,是她自告奋勇和他邻桌、带他结识同窗、带他熟悉国子监的每个角落。

她会日日跑去西街买葱油饼,却说太腻了,她吃不下,塞给他;

她会抱怨父亲苏德怀真抠门,她每月的零花其实和他一样多;

她会邀请他去府上做客,让后厨的麽麽做好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菜。

他看向她的眼睛,眸底有清透的湿意。

“三年前的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你会怎样回答?”

三年前,他的问题是——明知不可得,却执意求之,该如何?

当时的她以为他问的是前程,是这样回答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得呢?

现下想想,他问的......该是情谊。

怪她,从不知她细微的付出,会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那时年幼,不过十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不知情I爱为何物,唯有一颗热忱的心。

再次面对他的问题,她学会了隐忍。

“......什么问题?我忘了。”

这个回答让闻兮狠狠一怔,蜷缩着的指甲陷入肉里,她在他朦胧的眸底看到显而易见的悲伤,似秋水般摄人心魄。

她笑着,一如既往地坦然。

“闻公子,往事不可追,学会放下才能拥抱未来;”

有些东西可以强求,比如命运、比如仕途;有些东西或是命中注定,比如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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