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碍眼。
弥生轻轻摩挲两面宿傩的踝骨,他确实很愧疚,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现代社会和战国的区别,“抱歉……让你担心,差点就没回家,我……”
身体被拥抱,大概是考虑到他身上还有伤,两面宿傩比平时更克制。弥生的眼睛仍被捂着,他莫名从这份并不用力的拥抱里体会到一种窒息和恐惧。
应该拿那些人做一些口脂,这样弥生的嘴就不那么白。
两面宿傩漫不经心地想,把弥生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弥生在可怜巴巴地道歉呢。
他怎么会知道那些对他起了贪欲的坏家伙已经在地府报道,更不知道——正抱着他的好弟弟,肚子里还有没消化干净的残肢。
肩膀处,两面宿傩微微颤抖。
……在哭吗?
弥生手忙脚乱地回抱自家弟弟,刚才那点微妙的警惕瞬间被他抛之脑后。
“对不起,宿傩——别哭,不会有下次了,兄长不会再随便出门了……”
然而两面宿傩在笑。
鼻间环绕着弥生的气息,两面宿傩张嘴含住了弥生的耳朵,兄长的身体立刻在身下颤抖,弥生的侧脸与两面宿傩相贴,细小的绒毛像一只水蜜桃。
弥生无助地攥紧两面宿傩的衣服,耳朵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他几乎颤抖起来,“宿傩,不要……好痒……宿傩……”
好可怜。
好可怜啊,我的兄长。
只能无能地抓紧我的衣服乞求我心软——可是我怎么会心软呢?
两面宿傩的舌头摩挲弥生的耳廓,感受到身下更剧烈的抖动,即便如此,他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压着弥生让他动弹不得。
“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热气直直地冲进弥生的耳道,弥生哆嗦着想要转头,却完全被两面宿傩控制,自家弟弟的手很有力气,一层薄薄的茧紧紧贴在弥生侧脸。
弥生的声音带上一点哭腔,伴随着他断断续续的咳嗽。
“不会离开的,宿傩……对不起……宿傩……好痒……”
两面宿傩笑了。
不要食言哦,兄长。
两面宿傩起身,弥生泪眼婆娑地恢复视觉,愤愤打了一下自家弟弟。
好坏。
两面宿傩好坏。
……但是。
弥生对两面宿傩藏在皮囊之下的恐怖一无所知,他伸手抓住两面宿傩的手。
我的弟弟是个好孩子。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想。
两面宿傩回握,“睡吧,兄长。”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从你擅自捡回一个不知道感恩的怪物开始,从你握着怪物的手把花种种下的那一天,你怎么会还有脱离怪物的奢望。
两面宿傩闭上眼。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这是你自己招惹来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