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许塘重新揽回被窝,将床头给许塘叠好的衣服塞进他的那侧,用体温暖着。
“我那句是凶你?”
“就刚才那句…!我就摸了你几下,你就好凶!”
“那你摸吧。”周应川无奈地说。
许塘又高兴了,他像小猫一样蹭着周应川的脖子:“知道错了吧?”
周应川说:“嗯。”
他就知道周应川错了,许塘自娱自乐。
“再睡半个小时,等一会儿卫生所开门,带你去扎针。”
扎针就是针灸,他们去问过,定期刺激穴位有助于许塘的眼睛周围活血,对眼睛有好处的。
“一会儿?我不要去…!”
听到这个,许塘的笑容就凝固了,他最怕扎针了,他看不到,再细小的感觉在他这儿也会放大一百倍。
“乖,要去。”
许塘噎了一下。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眼睛瞎了?”
为什么他不可以决定去不去的…!
周应川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他抱着许塘。
许塘有点沮丧。
周应川的脾气很好,但是那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少见不说话的时候,多半就是这个事情是没什么商量的。
“真的一定一定要去吗?”
“嗯,一定。”
这下许塘彻底泄气了。
“你真的有些过分…医生都说我的眼睛已经没得治了,你竟然还要一直残忍的扎它。”
他说的像凶案现场,但哪里有这么血腥?只是眼睛周围的几个穴位罢了。
“书说里说有狼会披着羊皮,我还不信,现在我知道说的就是你…如果周姨在,她肯定不让你这样欺负我…”
他一个人怨怨的碎碎念,周应川听的有些好笑。
“我对你不好?”
许塘撅起嘴巴,想了想:“披上羊皮的时候很好。”
他的小世界总是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周应川笑了一下,他低头吻了许塘的眼睛。
“乖,再睡一会儿吧。”
他的气息与体温是许塘再熟悉不过的,几乎将外头的寒潮隔绝成两个世界,许塘迷迷糊糊哼了几句,就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