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家里证明,他也有价值…从小到大,他也必须比别的孩子更懂事,才能获得父母的目光…
但许塘不一样,他就是敢提。
不仅是敢,他就像是习惯了,想做什么就说,要什么也说,他和周哥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怕挨骂,就像那天晚上许塘要跳窗,他以为许塘要被周哥教训一顿了,没两天许塘来上学,屁事没有,好像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莫小翔似乎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许塘长这么大,吃饭却还那么磨人了。
当一个人从来没有体会过担惊受怕,那他自然什么出格的行为都可以得到包容。
莫小翔一晃神的功夫,周应川又带着喝饱了的许塘去上厕所了,等回来,也快到他们的节目了,老师在叫着自强班参加表演的同学集合。
“去吧,别紧张。”
周应川宽慰他:“我就在下头瞧着你,表演完了,我就过来接你。”
许塘本来是有点紧张的,周遭过于嘈杂的环境让听力敏感的他多少有点不适应,但听见周应川这么说,他的心就安了不少。
“只看着我?”他撇撇嘴。
“不看着你我做什么,人家也不让我上去演。”
许塘被周应川逗笑了:“你真烦…”
老师在催了,许塘和莫小翔就过去了,周应川拎着吃剩的零食和马扎,在后排找了个位置。
“人生总有坎坷,但阻挡不了我们对美好的追求与向往,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还邀请到了一些特殊的学生,他们身残志坚,不懈追求,也许他们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但也是平等的人,他们与我们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侨平艺术学校自强班的学生,为我们带来钢琴朗诵《我有一个梦想》…”
周应川看着台上的许塘,还没到他的台词,观众前排的位置留给的都是各个单位的领导和家属,他站的靠后,看了一眼,拍了拍在后面拍照片的摄影师。
“您好,我弟弟在上面,能给他拍两张吗,我付钱。”
摄影师是培江一家小报社的,用的是公家的胶卷,接私活儿也不是不行,个体创收嘛,他瞥了周应川一眼:“行,但拍一张二十。”
本来以为要个高价能把人吓走,没想到周应川掏出了钱夹:“行,拍五张,就站在第一排,最左边那个男孩。”
摄影师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大方,花一百块钱就为拍几个照片,不过有这么好的外快赚,不赚是傻子,他低手把那张钞票塞进裤兜,说没问题,一定给他弟拍成主角,让周应川回头去三闻路那个老向照相馆取就行了。
节目表演的效果很棒,第二天,许塘他们和市里领导、学校校长还有老师的合影就上了培江日报的版面,印刷的照片里,许塘站在边角,莫小翔勾着他的肩,看起来有点模糊,不太起眼,但笑的很灿烂。
学校说好的二十块钱补助在登报的第二天就发了,莫小翔高兴极了,他把二十块钱和周应川这么长时间给他的、他攒着舍不得吃的高档饼干和巧克力都寄回了家里。
他和许塘说,他妈又给他生了个小弟弟,是个健全人,不过现在计划生育抓的严,前阵子带着弟弟去亲戚家躲了。
许塘拿着二十块钱,他第一次靠自己赚出这笔“巨款”,从前在榆溪,他能做的很少。
晚上,他趁着周应川在厨房炒菜的时候,把二十块钱悄悄塞进了周应川的钱夹里。
想着等周应川发现,然后再狠狠地大吃一惊。
他计划的挺好,但谁知道等了好几天,周应川根本没发现钱包里多了钱,许塘气死了,半夜睡觉越想越气,忍不住,在被窝里蹬了周应川一脚。
周应川最近忙的厉害,在培江和长海两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