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嘴是拿来吃饭的,不是拿来放屁的。”
对面似乎被震慑住了,她们曾是高中同学,虽没积淀出什么深情厚谊,但好歹同窗三年,彼此有个大致了解。
祝今夏给众人留下的印象是只软柿子,从不与人争执,但凡起了冲突,她也绝对是第一个避让的。
豆豆有点懵,大概是颠覆了既有印象,她难得卡顿了几秒钟,然后才找回节奏,毕竟曾做过精神小妹,骂人和欺凌弱小是她的主场。
“你还有理了,敢冲我叫?”声音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早八百年看出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了,装得柔柔弱弱,其实都是在博人可怜!你知道为什么你女生缘糟糕吗?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讨厌你吗——”
“不想。”祝今夏冷冰冰道,“你们不重要。”
“……”
那头噎住,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她正准备新一轮的反击,没想到被祝今夏抢先了。
“黄健娅,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很久了,碍于你和袁风的关系,我一直憋在心里。”
“……什么话?”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生活的全部,你却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一日三餐、一呼一吸都围着他打转。”祝今夏说,“你要是真爱袁风,就不该拦着他正常人际交往,还是说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非要他为你隔绝屏蔽掉生活中的每一个女性,你才能有所谓的安全感?”
每条消息都检查,每个对话都追究,每个女性友人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每个认识的人都知道袁风有个时时查岗的女友。
这些年来,袁风因为她的管束,简直像活在寺庙里的得道高僧,见到个女的就避之不及,每天回家前都要在楼道里仔仔细细检查微信与Q/Q,把与女性同事的对话窗翻来覆去删减无数遍,直至确认除了工作信息以外,他们连“忙吗”,“在吗”,“食堂今天的饭好吃吗”诸如此类的寒暄都不剩下,才敢开门回家。
就这样,豆豆依然会发难。
“这个叫李燕的是谁?为什么会叫你帮她打印表格啊?”
袁风说:“我正好要去打印室,她就叫我顺手帮忙一起打了。”
“她没手吗?办公室没别人吗?非要找你吗?”
……
此类事件层出不穷,袁风活得束手束脚,竟连正常社交都不能够。
有一回他和豆豆吵架,苦不堪言,想找祝今夏诉苦,便发来一个链接。祝今夏点开一看,是个在线文档,可由双方同时操作,在同一个文档上自由打字。
祝今夏在文档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袁风解释说:“怕聊天记录忘了删,或者哪天你要找我,被她看见,以后你有啥事要说,就在文档里打字。”
同情归同情,祝今夏还是温柔地回复了一个字:“滚。”
身为豆豆名单上的头号敌人,她被豆豆从袁风的社交软件上拉黑删除过无数次,也心知肚明讲道理的话无论如何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因为豆豆的屁股是歪的,决计听不进去她的劝告,还会引发她和袁风之间新一轮的战火。
可事到如今,她懒得忍了。
她与卫城的事要快刀斩乱麻,难道袁风就不用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学鸵鸟把头埋起来就不用死了吗?
那头的豆豆还在问:“不是说一句话吗,你刚才说这么多屁话,到底想让我听哪句?”
“接下来这句。”祝今夏一字一顿说,“你听好了,有疾病就吃药吧,你这么较真,不应该谈恋爱,应该坐在路边贴钢化膜。”
说完,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人在楼梯间里,上上下下空无一人,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回音和头顶苍白的照明灯。灯光每隔十秒钟就熄灭,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