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河水。
一直挖到大年三十,河边的人就没有少过。
因为直到这时,老天爷依然没有下雨。
要是下雨了,给了人希望,他们可能就不那么急迫的,去河滩上挖莲藕了,正是因为不下雨,他们才对食物更加紧迫。
河里的食物采集完了,就去山上采集,不下雨,没有蘑菇、冬笋,他们就去挖葛根,洗葛根粉。
野生的葛根极其的难挖,尤其是现在家家户户没有铁锹,铁锹属于公共物品,要用来挖堤坝筑堤的,他们就只能用石头作为工具,手都挖破了流血,才洗出来几十斤葛根粉。
这也是为什么山上那么多葛根,真正去挖葛根的人那么少的原因。
可往年嫌费事,不去挖的葛根,今年山上到处挖的坑坑洼洼,洗好的葛根粉偷偷放在家中地窖里藏着,谁都不敢告诉。
许明月也在自家地窖的大缸里,藏满了大米、干菜、瓶装水。
她在荒山打的水井,水位一天比一天低,从原来的满水,到四五米,再到现在下去十米多,才能打到水。
村中心老井的水是越来越少,每天起的也越来越早,要早早去排队才能舀到水,很多人去的早,直接趁着昨夜积攒了不少水,一担一担的往回挑,起来晚了的,就只能舀最下面浑浊的水,回去等水里的泥沉淀,再将上面的清水撇出来,在水缸壁上抹上明矾。
就这样,还有许多人家打不到水,去河里挑水回来,抹明矾后喝河水。
他们家家户户都备有明矾,不用明矾净过的水,都浑浊的不能喝。
赵红莲怀孕,许明月也不敢让她喝竹子河里的水,怕没有经过自来水厂消杀过,有寄生虫,让许凤台每天天不亮,就来她这荒山打水回去喝。
不光是许凤台,许凤起、许凤翔他们也是来荒山挑水喝。
村里不是没有人知道荒山也打了水井的。
事实上,村里有井的人家,并不止许明月这一处,比如许大队长家就是有井的,村里人挑水,要么去村中心挑,要么去交好的人家挑水,目前为止,除了许凤台和许凤起兄弟几个,还真没有来荒山挑水吃的,无他,离得太远了!
挑水真的是一件很累很费力气的事,很多人家都坐落在山脚,许明月的房子已经不是村尾这么简单了,还要跳过村子,再通过狭窄的田埂,再登上荒山……
有这个劲,他们不如直接在村里人家的井里挑水了。
*
原本过年这段时间,是最空闲的时候,之前村子里就传许明月当上大队部主任,恐怕是个旺夫命,就有许多人想给许明月说亲。
谁知道今冬一直不下雨,大家都在为灾年做准备,也无心思说亲保媒了,好不容易过了年,许大队长已经相信了许明月说的,今年肯定又是灾年的事,又开始组织人手,去挖大河沟。
是的,原本大河沟通往竹子河的位置,已经没有水了,随着竹子河的水位一降再降,大河沟里储存的水也越来越少,想要不影响明年的春耕,以及把今冬挖出来的深水区都灌上水,就要将大河沟往竹子河深处再挖大约两三百米,还要把通往深水养鱼区得河沟也挖通,这样今年春耕就不需要跟别的大队抢水。
别的大队难道没看到临河大队的操作吗?
他们如果想挖,也是可以的。
但一来,别的大队的田地分布与地势,和临河大队不同,这样的方法对他们来说要更困难一些,哪怕挖通了河沟,他们还需要人力用水车往山上拉水。
二来,去年一整年的粮食,留给他们自己的寥寥无几,整个冬天都是在靠莲藕在度日,加上他们去年夏天吃荷叶吃的太狠,导致他们河圩的莲藕远远比不上往年莲藕的产量,他们现在只想挖莲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