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我去找我爸妈唠唠。”
明天闺女大婚,许向邑与何宜安自然睡不着,许珩同样不困,一家三口正在楼下客厅闲谈。
家里张贴了囍字,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三楼,摆件换成正红,花艺师连夜赶出花好月圆、百年好合系列插花。
别墅楼上楼下,院里院外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妈妈。”
何宜安转头,神色温柔:“睡不着吧。”
“嗯。还好我下午睡了一觉。”
许知意挤坐在父母中间,头一歪,靠在何宜安身上,看着正在嗑瓜子的许珩,“你怎么也睡不着?”
许珩:“我睡醒了。”
许知意‘切’一声:“知道你舍不得我。”
许珩不急不躁:“舍不得你打我,还是舍不得你告我状?”
许知意笑,脸不红心不跳说道:“都舍不得。没有我,你人生黯淡无光。”
许珩:“我畏光,你快把我眼给闪瞎了。”
许知意笑出来,侧脸:“爸爸,他欺负我。”
许向邑把剥好的瓜子放女儿手心,“后天我再收拾他,明天还得靠他干活。”
许珩:“……”
许向邑问:“司寻明天几点到?”
许珩刚才在嗑瓜子,开始手剥,回道:“他想六点就来,我没让,怎么着也得八点吧,来太早知意妆都化不好。”
许向邑:“明天你主要帮忙招呼我们宴请的人,招呼不过来再喊上盛和、百川他们。”
“跟他们说过了。”
旁边,母女俩也在耳语。
“妈妈,你结婚时紧张吗?”
何宜安:“紧张。一共睡了不到两小时,后来就跟你蒋阿姨聊天,一直聊到天亮。”
她结婚的伴娘是蒋月如,伴郎是路剑波。
三十四五年过去,沧海桑田。
忽然,何宜安的胳膊被人戳了戳,她转脸看去,是丈夫剥好了瓜子仁给她。
她笑笑,掌心递过去。
许珩也剥了一小碟,放在母亲与妹妹面前的茶几上。
许向邑想起来一事,找儿子秋后算账:“你动了我酒柜里的红酒吧?我本来留着你妹妹回门那天喝。”
许珩淡定道:“猜到您留着回门那天喝,我跟蒋司寻提前喝了。”
“……”许向邑气笑,哑口无言。
何宜安笑着接话:“家贼难防。”
难得,许知意没有借此落井下石。
许向邑转头一看,闺女靠在妻子怀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
何宜安把闺女的脑袋挪了挪,给她寻个舒适的靠姿。
背她去楼上她肯定会醒,许向邑起身,拿一个抱枕平放在沙发顶头:“让她躺下来睡。”
何宜安将女儿小心翼翼放下,又拿毛毯给她搭在身上。
许向邑不打算睡了:“我看着知意。”
许珩轻声对父母道:“你们回房睡吧,我反正不困,在哪刷手机都是刷。”
其实在自家客厅睡觉并不需要看着,只是希望她睁开眼睛,有家人在身边。
五点钟,管家和家里的阿姨都起来了。
没有闹铃,客厅动静也不大,许知意却猛然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法式水晶吊灯看了半晌,意识回笼。
昨晚居然在妈妈的怀里睡着,她一扭头,哥哥在对面的沙发上。
父母早已起来,确切说,昨晚就没睡,不存在起不起床,他们正在厨房给她做早餐。
新娘一天忙下来,几乎没时间吃东西,许向邑担心闺女饿着,早早就列好食谱,亲自下厨。
不到五点半,许知意洗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