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冰蝶不知道在搞什么的男孩,只以为对方是在啃那块冻牛排。
虽然有点膈应那块牛排很脏,但想到对方这么喜欢那块牛排,好不容易能安静下来,闻杜柔也就没有让冰蝶进去。
冰块越啃越小。
牙齿也越来越疼,戚朗的下颚都冻僵了,脸蛋也有些发肿,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冰块减少后,手指越来越疼,戚朗没有在意,等啃完冰块之后,舔一舔手指就好了,他呼哧呼哧地用力啃着冰块。
眼见还剩下几口就啃完冰块,戚朗越发兴奋,啃得更加用力,牙齿上的血透过冰块不断流了下来,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戚朗僵硬了一下,稍稍抬头。
仅存的冰块上,有一颗浸着血的牙齿。
戚朗茫然地用喉咙呜了一声,带着几分颤抖的哭腔。
从没有体会过拔牙痛苦的男孩,此时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一样,被“攻击”的疼痛感,刺激得戚朗当即从床底下冲了出来,在房间里面到处乱窜。
他的嘴里都是血,原本被压制的痛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将近一半的指甲被掀翻,光靠药膏就想要立刻恢复显然不可能,在冲刺中,指甲再次渗出了血。
“嗷呜嗷呜——”
就像是幼狼崽子被欺负了不断寻找母狼一样,只有两三岁的黑发男孩也在不断地呼唤他的狼,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慌,他满嘴都是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随着他的跑动,血液不断滴下,地板上隐隐出现了带着血痕的手指印。
原本安分停在床边的冰蝶像是被惊动了,不断扇动着翅膀。
而此时闻杜柔已经与朋友聊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
“杜柔,你家小儿子怎么样了?”
与她交好的朋友名叫白雯,是个性格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很喜欢闻杜柔温柔坚韧的性子,平日两人关系极好,白雯也知道她家小儿子体弱多病,刚从国外回来。
“最近还有些发烧。”闻杜柔表情略有些忧愁,她温柔地笑道:“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
白雯知道好友有多心疼她的小儿子,轻声安慰道:“没事,他既然都从国外治好回来了,慢慢养,会越来越好的。”
“等孩子病好了,我再去看孩子。”
“嗯,到时候看见你,他肯定很高兴。”闻杜柔轻轻地笑着道。
想到“小儿子”目前无法交流的状态,或许对方想见对方还需要很长时间,但是闻杜柔心里清楚,用“疾病”来推脱只是一时的,不可能一直挡住他们看小儿子。
还是要尽快引导小儿子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正想着,闻杜柔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对着还想拉她继续聊聊的白雯笑着道:“我想起来之后还约了悦悦的舞蹈老师,要来不及了。”
“糕点我先带回去,到时候给你试吃的反馈。”闻杜柔轻笑着,将披肩披好:“到时候就怕你不再做给我吃,光给那人吃了。”
白雯脸色一红,对视上闻杜柔略显揶揄的表情,连忙挥手。
笑谈了几句后,闻杜柔便转身离去,等坐进车里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表情阴霾地朝着别墅匆匆驶去。
一路上,闻杜柔都在透过冰蝶看着戚朗的一举一动,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戚朗背对着冰蝶啃食的东西不是牛排,而是昨天她给对方“包扎”的冰块。
闻杜柔很少有真正的情绪波动,但这一刻她也算明白了什么叫气笑了。
她的笑容温柔却像是蒙着一层阴沉的色调,只见从二楼房间内跑出来的男孩嗷呜嗷呜地哼唧着就跑到了一楼的楼梯间,似乎想要通过熟悉的地方获取安全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