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过去一点,问:
“我们家,真的养小猫了吗?”
我们家?
这三个字让楚停云微怔,忽然扭头看了宴寻一眼。
这个毫无征兆的动作让他们的距离倏地拉近,近乎于可以用暧昧形容的距离。
同一时刻宴寻也意识到了什么,可这时楚停云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仿佛对刚才那一瞬间的亲密毫无所感。
“嗯,养了。”
迈巴赫的隔音效果很好,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大雨。宴寻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楚停云的声音。
“你抱回来的,当时死活闹着要养,非养不可。”
“”
死活闹着要养,非养不可。
宴寻愣住,忽然有点不认识楚停云口中的自己。
他不太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这样任性的事情。记忆中,宴寻一直都是家里最懂事听话的孩子。
但是在楚停云的描述里,他却截然相反。
宴寻努力消化着这个自己长大后反而开始任性妄为的事实。
“所以你就同意了?”
楚停云反问道:“不然呢?”
他的语气有些不满,但又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对于拥有着轻度洁癖的楚总而言,养猫这件事非常挑战他的底线,难以容忍。
——但最后还是养了。
因为宴寻说非养不可。
“”
好半天之后,青年又追问道:
“名字呢?”
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大概是以为他在问名字是什么,但楚停云毫无障碍地意会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男人回答宴寻说:“——当然是你取的。”
你取的,叫宝宝。
“”
宴寻怔住。
几秒后,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身体无意识往后靠,浑身的肌肉跟着慢慢松懈下来,最终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倚在靠背上。
宴寻侧过头,去看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滂沱的大雨中,绚烂的霓虹灯仍旧五彩斑斓,光怪陆离。
一觉醒来,时过境迁。
他此刻身处的这座一线大城市繁华至极,而记忆中的那座故乡小城却早已经远在万里之外。
但渐渐地,那份最初让宴寻感到无措迷茫的陌生,却令此刻的他忽然生出了一点点期待。
“我取的”
他无声重复了一遍。
我抱回来的,我取的名字,我们一起养的小猫
虽然只得知了一些琐碎的片段,但宴寻忽然觉得七年后的自己好像过得很好。
至少,他找到了一些和幸福相关的痕迹。而这些痕迹都指向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
指向他已然忘却的、曾经幸福过,如今却即将走向终末的婚姻和家庭
宴寻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想要去看楚停云的念头。
可当他付诸行动的瞬间,目光却恰好撞进了男人的眼里。楚停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过来,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在想什么?”
“在想出院。”
电光火石之间,宴寻找到了用于掩饰的托词。他垂下眸,若无其事道:
“今天的检查结果都不错,医生说我身体恢复得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宴寻从小就不喜欢医院,甚至都有一点生理厌恶,再加上私立医院的费用实在昂贵,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要尽快出院。
“什么时候?”
楚停云像是随口一问,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