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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喝酸梅汤吗?”一个长相清纯勾人的女性虫子捧着一个小木碗,小心翼翼的问莫时鱼。
莫时鱼抱着娃娃,看着窗外, 没有回答。
他们如今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大楼里,莫时鱼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不是在横滨,就是还在东京周边。
大部分虫子不敢和他说话。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怕喜怒无常的虫母杀了他们,更多是因为他们敏锐的感觉到莫时鱼不喜欢他们, 更厌恶他们靠近他。
被虫母厌恶,这简直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祭司呢?”莫时鱼抬眼看她。
得到了回应,女性虫子的脸颊泛起了激动的绯红,“祭司大人……在清点虫数,马上回来。”
“如果您想休息,我可以帮您抱着娃娃。”女性虫子看着娃娃试探道。
“不用了。”
莫时鱼垂下了眼睛, 有些疲惫的裹紧了外袍。
他的体力消耗严重, 现在一安静下来,靠在墙角里休息, 就觉得眼皮发沉。
和其他变异出特殊能力、五官变得妖异、长出蝶翅的高级虫子不同, 莫时鱼的身体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代表着他的皮肤依然柔软且富有弹性,和他们坚硬光滑、普通子弹无法打穿的虫壳不一样。
在其他虫类眼里, 如此年轻、娇弱的虫母,只要有一刻一秒没有呵护备至,就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窥探,被觊觎者抢走伤害,甚至夭折。
他们根本无法忍受让虫母毫无保护的暴露在外。
因此, 哪怕知道虫母厌恶他们, 高级虫子依然选择尽可能不讨人嫌的环绕在他周围。
当然, 外表丑陋、满身磷粉,不符合虫母审美的蛾子人们则被他们毫不留情的赶到了外面。
莫时鱼根本不在乎虫子的想法,他的思绪被另一件事占据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和现在的自己不一样。
似乎更年轻一些。
大约是……他刚穿越那会儿的年纪。
他们的外貌、神态有细微的差别。
莫时鱼不觉得那是自己。
不,应该说,那个人是他,但不是同一个经历的他。
那个他同样费尽力气,终于回到了家。
他停在了家门外,看着挤在门缝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怪物。
怪物问他:你真的要进来?不会后悔?
半开的门内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偶尔忽然传来了母亲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
莫时鱼垂下头,烟灰色长发从肩膀上滑了下来。
他大概能猜出来。
这是某个平行世界的他的经历,被以一种诡谲荒诞的形式,重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梦最直接的含义应该是:回家也不是结束,甚至,回家以后还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
……事到如今,他竟然没有多么惊讶。
莫时鱼用力抹了一把脸,低头扯起了嘴角。
梦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因为其中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梦里整个小区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比如他无论怎么跺脚,楼道的感应灯都不亮。
再比如那个他的头发主体是黑色,但夹杂着烟灰色的挑染。
奇怪的是,莫时鱼没有经历过头发是这种颜色的时候。
在他抽到了「天生受害人」这张人物卡后,短短三天内,他就连发根都变成了烟灰色,变化大到他每天起床照镜子都差点报警。
但这个他,头上的灰发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