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于好看,跟生产队像两个世界,五星大队社员就思考,我们没有叶会计的本事,要是修路种花种草也不如她,活该叶会计瞧不上我们,嫌我们什么都不懂。
有个社员就趁着集体劳动时试着说出,我们把村里的泥路修整修整,雨后可以出来透透气,以后服装厂的同志想进村看看,发现生产队比城里还整洁,肯定觉着咱们的鸭毛鹅毛真干净。
鸭毛鹅毛对渔民而言很赚钱。社员们听到“毛”就想到钱,穷怕了的人想到钱就有干劲。
可是队里没多少人养花,去哪儿弄花苗啊。
小花不多,那就不挑品种。路口可以种洋槐花,门外可以种桃花,对面路边可以种常开的桂花。地边种可以吃的黄花菜。黄花菜长得矮,不影响庄稼生长。桂花可以煮汤圆,洋槐花可以蒸着吃。像茉莉花或金银花,还可以泡水喝。
简直一举多得啊。
聊起此事的社员们很纳闷,以前抱怨除了吃鱼鳖就是食虾蟹,怎么就没想到种这些改善伙食呢。
因为要是大家都一样,那就都一样,谁也不嫌弃谁。现在你偷偷把生产队搞的很好,你想干嘛啊?把其他大队甩在后面吗?就算“五星”大队长说,社员搞那些纯粹闲的。别的生产队也不信。离收水稻还早,离中秋出货也早,很多社员彻底闲下来,便挑早晚不冷不热的时候平自家门口的路,或者几人一起拾掇村口的路。
大队长们起初奇怪,生产队的活能躲就躲,多干一分钟就跟吃了大亏似的。现在没人叫他们干活,怎么这么积极。
偶尔一次到食品厂送海味,“莲花”大队长看到办公室门口姹紫嫣红,悟了,榜样的力量!
叶烦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人在首都,刚下火车,滚滚热浪差点把她送回岛上。
二宝趴爸爸怀里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热啊?爸爸,我想回家。”
于文桃走过来:“到家了。”
二宝撩起眼皮看一眼奶奶,又趴爸爸肩上。于文桃摸摸她的额头:“病了?”
耿致晔解释火车上太热。
于文桃立刻说:“明年别这个时候回来。放寒假——也不行,下大雪。还是我过去吧。”
陶春兰摸一把外孙的额头,全是汗:“小慧,咱们快回家。”
叶烦考虑到星期天耿致晔二嫂在家,婆婆不用给老人小孩做饭,陈小慧不上班,陶春兰同志也不用给她做饭,她俩想接大宝二宝随时可以过去,便挑这天到站。
不过叶烦没想到这么热陈小慧也来了。她接过叶烦的提包问:“你听说了吗?上面打算恢复高考。”
叶烦这辈子还没听人说过,报纸上也没刊登,无法解释她为何知道,便故意皱了皱眉,当陈小慧发癔症:“什么高考?听谁说的?”
于文桃听到“高考”二字下意识过来,发现自己旁边是陈小慧,转身到叶烦身边。陈小慧撇一下嘴翻个白眼。
叶烦看到这一幕很想笑,有必要这么互相嫌弃吗。“于姨也知道?”
于文桃:“你二嫂她妈京大教授,早几年不是被下放到乡下?前些天市里派人把她接回来,还给安排房子,收缴的东西也全还给她,你二嫂现在算是——”
叶烦打断:“苦尽甘来?”
于文桃不是这意思,想趁机讥讽两句,因为这个亲家跟陶春兰不一样,陶春兰嫌她不稳重,嘴碎,眼皮子浅——只能看到眼前那点东西。没嫌弃过于文桃一家文盲,她本人侥幸进了文工团,年纪轻轻走捷径,嫁给比她大很多的耿父,给仨孩子当妈。所以于文桃可以跟陶春兰去横山岛,也不介意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于文桃见车站人来人往,被人听见又显得她不懂事,就把话咽回去:“小勤要考学。我说到明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