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只是玩笑似的提到现代,他估计都会立刻发疯。
衣柜旁边,是一扇房门,进去后就是他的卧室。
薄莉走进去,蓦地睁大眼睛,几乎大吃一惊。
……不像卧室,更像是死人的房间。
装修跟会客室相差无几,落地窗上挂的却不是窗帘,而是黑色的布幔。
几乎没有家具,正中间只有一具打开的白木棺椁,上方垂挂着深红色的织锦缎帷帐。
薄莉看得心脏发堵。
原作里,他的确是睡在棺材里。
但亲眼读到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她原以为他被她改变了不少,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歌剧院的地底下,躺进了这具棺材里。
薄莉有些难过:“……为什么要睡在这里面?”
他看着她,忽然开口:“因为你。”
薄莉一愣。
这间卧室里,没有安装电灯,也没有点蜡烛。
薄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的金色眼睛,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显出几分病态的亢奋。
“这三年来,只有躺在棺材里,我才能勉强睡个好觉。”
他倏地抬手,扣住她的下颌,大拇指往下,按住她颈侧的动脉,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你让我等你,你去世的那一天,我本该跟你一起下葬。”
薄莉呼吸都停了一瞬。
感受到她脉搏的起伏后,他大拇指微微颤抖,像是终于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也是活着的。
自从她“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活着的感觉。
她回来后,他不仅头脑活过来了,欲-望也活过来了,前所未有的亢奋激动。
一想到她会永远跟他住在这幢寓所里,再也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他就兴奋得全身过电似的发麻,几乎无法呼吸。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只是到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她甚至不知道,她“去世”以后,他曾经掘出她的坟墓,打开她的棺材,跟她的尸首共处一室将近一年半载。
这时,薄莉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冷漠地想,她在叹息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在想怎么离开这里——
下一刻,薄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有些无奈:“所以,你就挖了我的坟,跟尸体待了几个月?”
埃里克垂下头,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薄莉搂住他的脖子,伸手揭下他脸上的骷髅面具,亲一下他的唇:“……笨蛋,你干的事情,网上都能搜到。很多人都在纳闷,我究竟惹了谁,居然被掘了坟,但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他盯着她,眼神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狂热,简直是两团炙热燃烧的金色火焰,热气几乎要扑到她的脸上:
“你不怪我?”
说这句话时,他似乎亢奋到极点,以至于无法控制面部肌肉,脸上闪过一阵神经质的颤动,神色显得怪异又恐怖。
但谁都会害怕他,唯独她不会。
薄莉又亲了他一口:“我为什么要怪你……如果躺在坟墓里的是你,我估计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埃里克看着她,心脏从未跳得如此厉害,太阳穴一阵充血发烫,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可能又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她为什么会回到他的身边,又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包容。
惊扰死者是一项严重的罪过,任何宗教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罪过。
她却语调轻松地说,她会做同样的事情。
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她的笔记本上,他都是一个极其卑劣、令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