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先生确实非常贴心的留下了娱乐用具,但像是胶片放映机这种过于古早的东西距离他原本生活的时代实在是遥远了些,所以季言秋从来没有从柜子里取出来过,也就不太确定罗素先生后来有没有将其拿走。
“他应该是不会搬走的,碟片和录像带经不起多次搬运颠簸……”莎士比亚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来到二楼走廊上的木柜前,打开了最下方的柜门。半透明的盒子中整齐的排列着漆黑的录像带,以及几张被密封保存好的碟片,最下方则是一台几乎占据了半个柜子的放映机。
莎士比亚轻而易举地将机器抬了起来,仿佛手中只是抱着一大包面包那样动作流畅的下了楼,来到沙发前认真端详地板上的图案,最后将机子固定在了一块颜色比周围略浅的木板上方。
“看,这是罗素专门预留给放映机的位置。”莎士比亚调试好放映机的位置,拿脚尖轻轻点了点那块地板,“如果没年久失修的话,挂幕布的钩子应该就放在电视机柜里。”
季言秋好奇地拉开了电视机下方的柜子,果不其然,里头放着一只长条形的木头盒子。
莎士比亚处理好放映机,走过来挨着他蹲下,绕过他的手去将盒子拿了出来,起身时目光仿佛不经意的落到了他的后颈上,在靠近领口那枚若隐若现的痣上停顿了一下。
东方人今天并没有穿高领毛衣,而是换上了一件较为宽松的针织圆领卫衣。这段时间过于匆忙而疏于修剪的头发已经快要够到肩膀,在先前拆防尘布的工作中被对方用皮筋很随意的扎起,挽成一个丸子头歪在脑后。没了发丝的遮挡,后颈完整的展露出来……以及那颗鲜为人知的小痣。
痣的颜色很浅,位置也较为靠下,正正好落在后颈连接下方突出的那一小节骨骼之上,只要稍稍的将头仰起来,领口便会将这颗痣所掩盖。成年男性的脖颈自然不会如同女性那般纤细修长,但配合上那颗不甚明显的痣,却又带出了不同的意境。
人们将痣称为目光的凝聚点,确实并非虚言。
很漂亮。莎士比亚在将目光若无其事移开时于心中评价道。
实话实说——他喜欢季言秋今天的这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