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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妖道29 (2 / 3)

的刀,将他们一家满门都送下黄泉,给大哥赔罪。

此事一发,他不得不远走他乡。结果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已被官吏逼得活不下去。

兄长之死是他内心的一道伤疤,方鼎没有说,只是冷笑不止:“我、我们这些弟兄,要不是饭都吃不饱,要不是没有活路了,哪里有胆量把头拴在裤腰带上?那些大户、地主、贪官、污吏,都该死!!”

说到这里,他振臂道:“我天王军聚众起义,正是要替天行道,诛残民之贼!”

收拾好情绪的方天王想到宋军师时常挂在口头上的口号,顿时原封不动照搬出来。

“替天行道,乃天理也。”越殊微微点头,却又话锋一转,“贫道从幽州来,一路所见,辽源县令确系残民之贼,虽百死亦无冤。然而,天王入城以来,只知坐视麾下违抗军令、残害百姓,又与之何异?”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漆黑的眼眸宛如一面镜子,抬眼看来时倒映出人心一切不堪。

如此严厉的指责令人心头一跳。

方鼎张了张口:“竟有此事?”

“贫道亲眼所见。”

方才还慷慨陈词的方鼎顿时偃旗息鼓,被看得脸皮发烫。他支吾了两声,想到什么,顿时将严厉的目光投向狗头军师。

“怎么回事?”他越说越是神色俱厉,质问道,“‘只劫富户,不伤小民’,此事不是再三强调过吗?为何依旧有人抗命?”

“……”

被迫接锅的宋军师欲言又止。

……明明他早就向天王通报过此事,是天王犹豫不决,难以对当初发誓同富贵的兄弟狠下辣手,而狠不下心肠,自然约束不了他们。到头来就只好“苦一苦百姓”了。如今天王怎能厚颜无耻地假装一无所知?

罢了,大概这就是狗头军师的宿命吧……宋军师默默背下这记黑锅,当场请罪:“天王恕罪,诸事繁杂,是我疏忽了。”

方天王板着脸申饬了他一顿,便下令道:“传我军令,再强调一遍:只劫富户,不伤小民。再有违禁者,绝不轻饶!”

至于已经违禁者如何处置?他却是绝口不提。毕竟陌生百姓哪及得上天王军兄弟!

少年道人不置可否,突然问道:“……听闻张、王两家献城有功,天王答应保全其家,入城后果然守信,未动分毫?”

见他不再对前事紧追不放,方鼎舒了口气。又听他提起自己与张、王两家的约定,方鼎心头升起几分自豪,昂然道:“本王答应不动他们,自然言而有信。”

……自身的经历令他恨透了所谓的大户人家,却依旧做到言而有信,岂非豪杰人物?

闻言,连宋军师都生出几分掩面的冲动:该守的信用不守,不该守的信用瞎守,天王还亲口下令不扰民呢,做到了吗?

“我来辽源不足两月,已听闻张、王两家纵奴行凶、劣迹斑斑,岂会诚心悔改?献城投降,只是见势不妙、‘屈身从贼’而已。彼辈与天王从始至终便是两路人。一旦情势生变,他们未必不会‘拨乱反正’。”

越殊说话的语调有种局外者的漠然,却听得方鼎紧紧皱眉,眼中渐渐泛起凶光。

他自以为理解了越殊的意思。

原来小道长是来提醒他小心张、王两家背刺的,这就是所谓“大祸临头不自知”?

他一面感谢小道长的提点,一面不以为然:麻烦或许是有的,不至于酿成大祸吧!

“所以我才问天王意欲何为。”

回应他的是少年道人的一声冷笑。

大堂中,越殊一振衣袖,目光头一回锐利如刀,带着无言的气势向方鼎逼视而去。

“天王出身卑微,不为豪强所喜,纵然用之亦难归心;又出尔反尔,践踏自身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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