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雍上次请平安脉已是出使和谈之前, 返途中胃口不适、胸闷恶心了数日,他原想着等若是再这样难受下去就不得不请大夫诊治一番了,然而就在快回京城前几天又好了, 忙东忙西折腾忘了。
怀雍请平安脉早请习惯,没当一回事,在书房听人禀告就干脆在书房召见。
小太子坐在特制的高椅子上写字。
怀雍在侧边给他指导, 等听见太医到门口请进, 怀雍才抬头看过去。
怀雍愣了下。
来人并非平日里给他请脉的老太医, 而是一位稍年轻些、三十许上下的年轻太医, 是个生面孔。
怀雍问:“怎么是你?张太医呢?”
该男子跪下磕头道:“启禀光禄大夫, 我是陈太医的亲传弟子, 陈太医生了病, 如今身子愈发不好, 他指名我继承他的衣钵,以后也专由我来为您请脉。”
既能被放进府里来, 侍卫一定已经检查过, 估计身份上没什么问题。
但怀雍还是不放心。
怀雍不让他平身, 就让他跪着, 居高临下地说:“父皇吩咐的吗?父皇怎么没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换人了。”
男子双手奉上太医院的文书,战战兢兢地说:“下官确实、确实是太医院派来为您请脉的。”
怀雍懒得再多说, 转回头去看到小太子也停下了书写, 正探头探脑地在张望, 好笑地说:“你看热闹呢?”
小太子说:“是宁太医, 我在丽妃娘娘那里见过他。”
可怀雍到底是疑心病太重,并不肯随便换人, 一定要改天向父皇问清了再让人请脉, 于是随口将这个年轻的宁太医给打发走了。
毕竟——
他的身体是他最大的秘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然的话, 对人对己都不好。
……
翌日。
怀雍派去太医院问话的人回来,结果让他略吃一惊。
太医院确实有这位年轻的宁太医,也确实是张太医的徒弟。
宁太医是地方医署选上来的人才,两年多前来的太医院,今年年初刚升上六品。
但是,太医院并没有让宁太医代替张太医来为怀雍请脉。
太医院这边连忙派人去找宁太医想要问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宁太医找不到人了。
再查他的履历,也对不上,地方是有这么个人,可人好好在乡下待着,从未上京啊。
医掌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差点出纰漏就罢了,出的偏偏还是皇上最看重的雍公子的纰漏,那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而这京里京外,上上下下一通调查,足足花了两月时间。
到他查清真相,还未来得及去请罪,怀雍身上的情况早有剧变,皇上已无暇顾及他们,跟别说特地降下责罚。
……
把太医送走时,怀雍觉得应该没问题。
他最近身体挺好,睡够也就舒服了,而且胃口也好起来了,吃得比以前要多,一天到晚觉得饿,眼见人都变胖了。他口味一直清淡,最近似乎更清淡了,丁点荤腥油腻都闻不得,甜味也要淡淡的。
他家掌灶的本就是御膳房来的老厨子,最是会伺候人,没几天就适应了他的新口味,一切按他喜欢的做。至于他有什么想吃的,家里没有的话就去问杜公公,一般早上才问,下午内务府那边拍马便送来。
下午怀雍陪小太子在院子里骑了一会儿马。
小太子骑马骑得不够过瘾,又撺掇他说:“皇兄带我去草场骑马好不好?听说在草场骑马才过瘾。院子四四方方这样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