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东应道。
李叔上了年纪,也没什么记性,摆摆手:“早走了,那家的女儿是最勤快的,天还没亮我就看见她走了。”
“走了?”
“那叔还能骗你?”李叔操着北方流利的方言。
另一边,因为太兴奋导致晚睡,到现在还在睡梦中的徐西桐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还在呼呼大睡。等她醒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地抓起枕边的闹钟,一分钟后,房间里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徐西桐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在想两人早上的约定。等她收拾好,匆匆跑到家属大院前的那棵白杨树下时,空空如也,只有一地的枯叶子和鸟雀烦人的叫声。
徐西桐赶到学校,三班教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读书声,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在读郁达夫的《故都的秋》。
班主任一头鸡窝似的发型正坐在讲台前批改作业,徐西桐拿着书包挡脸,猫着腰小心翼翼地从后排进来。
徐西桐受到了一路的注目礼,那些平时多迟到早退的学生第一次见她迟到,纷纷竖了个大拇指,说道:“牛逼。”
徐西桐冲对方比了个嘘的姿势,走到第四组的时候,她猫着腰一回头,看见了任东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正侧对着她,脸埋进胳膊里,露出半侧深邃的眉骨,皮肤很白。
她正盯着他看,忽然,似有什么感应似的,任东突然睁开眼,四目交接,徐西桐心一颤,像被触电一样,眼睛滴溜地四处转,这下也不怕老师了,慌乱跑回座位。
早读铃终于响起,陈羽洁从体育场训练回来,一进门,她就听说了徐西桐的光辉事迹。
回到座位,陈羽洁打趣道:“哟,乖宝宝也迟到啊。”
“羽洁,你就别笑我了。”徐西桐趴在座位上欲哭无泪。
“怎么啦?跟我说说。”陈羽洁捏了一把她带着婴儿肥的脸。
徐西桐打掉她的手,往最后一排的座位看了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上课间隙,徐西桐翻开课本,在想一会儿要抽空跟任东解释一下迟到的事。
做完广播体操后,徐西桐一路盯着任东的背影,他在走廊处逗留了一会儿,在跟男生聊球的事,又回到教室,她急忙跟了过去。
任东正弯腰清理东西,徐西桐背着手站在他面前有些紧张,她绞了一下手指:
“那个,我早上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任东缓缓直起身,他的眼角有些红,似乎没睡好,嗓音有点儿哑:“没事,没等多久。”
“那就好。”徐西桐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着话,教室里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众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孔武一脸血走了进来,脸上四处是伤口,模样十分吓人。
孔武来到座位上,拉开凳子坐下,徐西桐被他脸上的血吓一跳,慌忙找出一包纸递了过去。旁边有好事者问道:“武哥,又去打架了啊?”
任东的肩膀抵着墙壁,抬脚踢了他凳子一下,问:“干嘛去了?”
孔武一边胡乱地擦血,一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前段时间刚认的干弟弟有难,让我去给他撑场子来着。”
孔武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古惑仔》《英雄本色》之类的港片看多了,非常崇尚真心英雄这一套,他广结交各路人士,凡是前来示好的人,他都认作干弟弟干妹妹,做他们的大哥。有难的孔武都帮,他经常旷课打开,也因此而多次留级。
“西桐,要不我也认你做干妹妹得了,保你在二中顺风又顺水。”孔武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捂伤口一边说道。
徐西桐摇头:“我不要。”
话说完,上课铃响了,徐西桐走回自己的座位。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