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一下,力道不重,正好碰到了锦缎下的结实皮肉,“夫君说喜欢我啊。”
晏长陵自然记得,但她如此问,必定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撩人之语,为了来逗他开心。
他等着,白明霁却没了下文,见他半天不说话,把捏在了手里的衣袖,往他身上一搭,眉头一皱,气恼道:“我就知道,你诓我的。”
到底是谁诓谁。
晏长陵气笑了,今日没心情与她闹,正要赶人,她那双挪回去的双手,突然又盖在了自己心口上。
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滚烫。
两人先前相处,虽说各自都表白过了,但一向有分寸,一旦触碰到对方内心的隐私时,都会默契地避开,从不会去打扰,见她今日似乎非要留下来,晏长陵便也罢了,问道:“这是为何?”
“捂心。”白明霁的手掌按在他胸口,烙饼一般挪了挪,道:“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夫君这颗冰凉的心,捂热。”
被她手掌压住的一块,心跳遽然加快,若是往日,他还能配合她演一会儿,此时没心与她周旋,低声道:“白明霁,不喜欢就别来乱撩拨,要负责的。”
其实她之前那样没错,喜欢便是单纯的喜欢,不一定就非要走近彼此心里,将对方牵扯到自己的人生里来。
他这一桩仇恨,迟早要报,到那时不用她说,他也会主动放她走。
白明霁顿了几息,从他身上撤回了手,心口的位置一空,一阵凉意陡然窜上,晏长陵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谈不上失落。
白明霁从马札上起身,进了屋,很快又出来了,身影从他视线里晃过,同他打了一声招呼,“我出去一趟。”
晏长陵本也没在意,目光瞟了一眼,突然一顿,从摇椅上起身,盯着她的手,“你去哪儿。”
“他朱家今日欺负了我喜欢的人,我应该找他们算账。”白明霁人已经走在了院子里的榕树下,手里拿着他的长枪,扭头回来看着他,“我说了喜欢,那便是喜欢。”
晏长陵:......
“晏长陵,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喜欢,到底能有多深,或者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我与你相处了一段日子后,我觉得很舒心,还想与你好好过下来,既然有了此想法,我便会尽最大的努力无实现这个愿望,夫君今日没能报仇雪恨,郁郁不欢,没有心思与我好好过日子,已与我的愿望背道而驰,我今夜去把他朱家端了,看看能不能安了夫君的心。”
她人站在暮光里。
一身的洒脱,敢爱敢恨。
她说要去端了朱家,没有人会质疑。
这回换做晏长陵头疼了,“你先回来。”
白明霁没听他的,拿着他的银枪径直往外走,边走边道:“夫君也没错,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畅快怎么来,管他往后如何呢,把人杀了报完仇再说。”
“白明霁!”晏长陵抬步追上去。
白明霁充耳不闻,拿着银|枪去往马厩,拉了一匹马翻身而上,快要到晏长陵跟前了也没停下来,突然侧身对他伸出手,“夫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