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抬眼看了看,出于礼貌地问道:“怎么了?”
陈大娘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是一声叹气,“我也不怕被你笑话,陈主任他爹生病,最近老家总来电话要钱,说是治疗要花钱。”
姜花愣了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不过很显然,陈大娘也不是为了让她出主意,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她说道:“陈主任是家里最小的,当初倾尽全家之力供他读书,现在也算是有出息了,老家那群人就总拿这个当借口,明里暗里不知道要了多少东西,不光如此,每个月的工资,我们都只留个二十块,剩下的全都寄回去了。”
姜花眨了眨眼睛,不太确定地重复:“只留下二十?”
陈大娘看她一眼,脸上瞬间浮现憋屈与不忿:“没错,只留下二十,我都没脸说出去,但即便这样,老家那些人还不满足,觉得你不知道私藏了多少。”
姜花:“……那陈主任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别人问他要钱,他就让我去回款,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每个月的钱都汇回去了,我们哪来的钱?”
姜花无言以对。
谁能看得出来陈主任竟是这样的人?偏偏看上去利落精明的陈大娘,居然是个比她还窝囊的人。
姜花抿了抿唇,上辈子她到底在自卑什么?
不过陈家这么缺钱,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陈主任才收了别人的钱?
姜花眉心微微蹙了蹙,脑子有些混乱。
炙热的阳光无情地挥洒落下,树梢枝头的绿叶被晒得微微蜷缩,聒噪的蝉鸣不断,偶尔一阵凉风拂过,微微吹散燥热。
最近姜花不送饭到研究所,徐骋怀只能自己去食堂解决。
在众人八卦的眼神中,他动作优雅地吃完午饭。
新项目是组织安排下来的,实验室设在研究所主建筑后面的小楼,这里安保严密,且进出无法隐藏行踪,随时都有人会看见。
研究所众人的觉悟是毋庸置疑的,警惕心更是不容小觑,所以不相干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跑进小楼。
新项目正值要紧关头,徐骋怀吃过饭就回去了,他想赶紧找到突破点。
实验室在小楼的二楼,上下只有一个楼梯,晌午大家都去食堂吃饭,周围环境十分安静,他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步声。
不过徐骋怀除了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听见了楼上传来的别的声音。
他抿唇,脚步有一瞬间停顿,再下脚,动作变得极轻。
楼上的动静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徐骋怀脸上表情不变,深邃的眸色愈发浓郁。
突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似乎是被他吓到,对方的身影一个摇晃,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徐骋怀敛下眸底的情绪,脚步顺势停下,皱了皱眉头,语气稀疏平常地说道:“你挡路了。”
马远航脸上仍带着惊魂未定,闻言表情僵了僵,不过很快恢复,抱怨地说道:“老徐,你走路怎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徐骋怀瞥他一眼,“难道人人都要像你一样咋咋呼呼?”
马远航一噎,不服气地反驳,“行了,知道你稳重了。”
徐骋怀不置可否,抬脚越过他往前走。
马远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双脚动了动,原本想下楼的,不过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跟在徐骋怀身后,“不是,你吃完饭了?这么快?”
“不然呢?”
马远航:……
跟徐骋怀这个闷嘴葫芦说话,迟早有一天会被噎死。
马远航气坑坑地走了。
徐骋怀瞥了一眼对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