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眠:“他说他喝汤了,于泓的药下在了汤里,他也应该睡着了才对。”
“就凭这个就判断他不是凶手?!”李丛几乎想尖叫,“你太天真了,万一他说谎呢?”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说了谎,不是吗?”姜眠反问他。
李丛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没法证明柯睿证词的真实性。
其实不止柯睿,在场所有人都一样,大家都可能是凶手,毕竟就现在来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杀机。但在于泓下药的前提下,没喝汤清醒状态下的人才有机会去实施杀人计划,但问题是除了于泓,还有谁清醒呢?
于泓说过,他出房间不久后就被打晕了,这恰恰证明一定有人是清醒着的,但当时谁也不会关注别人有没有喝那一口汤。
李丛琢磨了一会儿:“那你说他不是凶手,论据又是什么?”
姜眠很认真地说:“直觉。”
李丛:“……”
姜眠无视了李丛一眼难尽的表情,径直往楼上走去。
其实刚才他问柯睿的那几个问题,并不是随便问的。
第一个问题,柯睿有没有去过齐雪房间——凶手要杀掉齐雪,无论用什么方式,首先都要先进入那间卧室。而且凶手用了那么残忍的方式,以现场血迹来看,凶手身上不可能滴血不沾。但他们目前还没有发现血衣,至于脚印和手印……当初大家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注意保护现场,痕迹都被破坏掉了……
至于后面的问题,如果柯睿没有说谎,他在宴会前去见了齐雪,齐雪还给他开了门——虽然没让他进门。在他们谈话完后,柯睿离开,再是宴会开始,齐雪出场又提前离场……
姜眠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他上了三楼,目标明确地走向齐雪的房间。
进门之后,姜眠没急着搜查,而是先缓缓地环顾了一圈。
床、衣柜、梳妆台……都是些很平常的家具,外加一些装饰品,床头上面那幅挂画还被溅了血。
姜眠又走到床边,绕着床走了一圈,左侧靠近床头的位置附近有大量滴落状血点——他觉得应该是凶手杀完人,斧头滴上去的血,所以他判断凶手大概率是站在这个位置行凶的。
姜眠又去看掉在床边的斧头,连着喂了两个人的血,斧身上附着皮肉碎片,以及干涸的血痂,有股血腥与铁锈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斧柄很长,刃也宽,不是常用的那种。
凶手是来参加宴会的,不可能将这斧头堂而皇之地带进来,所以肯定是就地取材——说明那个人很熟悉房子的布局,知道东西都放在哪里。
这么一想,柯睿的嫌疑的确很大呢。
但姜眠就是觉得不是他。
姜眠放下斧头,假如他是凶手,杀完人后应该做什么呢?
清理现场。
擦拭掉一些痕迹,比如地板上滴落的血,触碰家具时不慎留下的指痕,等等……
这么想着,姜眠蹲下身仔细看了一圈,除了床边那片滴落的血点,一些他们慌乱间踩出来的杂乱脚印,离床不远处的地板上还有些少量泥灰……
除此之外,这是个堪称干净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用来指认凶手的痕迹。
凶手还砍下了齐雪的头,断口并不齐整,像是人在处于狂躁状态下完成的——如果是那种冷静的变态杀手,一定能做得更好,因为他们会慢条斯理地享受杀人的过程,比如那件著名的分尸案,凶手就残忍地将人分割成了整齐的2000多块……
一个狂躁的人,是做不到完美清理掉所有痕迹的,地板上的泥灰又是怎么回事?
姜眠闭上眼睛,朦朦胧胧的场景在他脑海里逐渐成形—